“為什麼?劍修還打不過禪修?”沫夜不禁刨根問底。
玉玄璣已經開始和眾人商議下界救人的事宜,卻仍舊分出神識解釋了她的疑惑,“傳聞曾經靈風界一魔修與一禪修約定比鬥,魔修連連發招,卻奈何不了禪修,直至靈氣生生耗盡,只得認輸。那禪修卻說坐禪剛醒,問他有何貴幹。”
沫夜:“……”
之後沫夜也不再去打擾玉玄璣,畢竟雖然天青劍門沒落,但玉玄璣個人的聲譽和威望都在靈風界頗高,再加上與風寂引是舊識,此次去邙山界救人的事,便需要玉玄璣坐鎮指揮部署,別無其他人選。
邙山界已是一片死水血海,但下面的邪兵修為至高,就連各大門派掌門下去也撈不到什麼便宜,如果像一盤散沙般沒有部署,怕救人不成,反丟了性命。
風寂引也在隨後表示,當救人之後,他將封禁邙山界至靈風界之間的界湖,防止邪兵透過界湖上到靈風界。
只是那禁制能堅持多久……暫不得而知。
二十多個人就站在這庭院中,商議了一天一夜,沫夜對救世一事不算太關切,畢竟她的修為還是離竅初期,論修為論地位,都輪不到她說話。
如果說,她在邙山界還能有惦念的人……她也只能希望他們能夠逃過一劫,卻束手無策,更不能寫個名單出來,麻煩玉玄璣在救人的時候還挑挑揀揀,那就叫添亂。
至於墨溪遠究竟為什麼要引邪兵屠戮邙山界,怕是她無論怎麼猜也不可能得到確定的答案,她只是心頭有一絲期望,期望墨溪遠……能夠活下去。
她是恨過他,下過重手摺磨他,也羞辱過他,但終究,她還是不希望他死。
那種怪異又糾結的心理她不想去一一梳理,問自己為什麼不想殺了墨溪遠,她有希望他活著的念頭就夠了。
或許在她心目中,墨溪遠並不是個真正的壞人?
一天一夜之後,眾人已經商議好了諸項事宜,紛紛摩拳擦掌,表示稍作整理交代,便一起集合下邙山界救人。
而風寂引也只對她和玉玄璣說了一句話,“待他醒來,讓他儘早離開靈風界,或許……是靈風界不被顛覆的唯一希望。如果仍舊阻止不了,你們就不能再怪我。”
就憑這句話,沫夜還是覺得風寂引沒有壞徹底,雖然是白皮黑芝麻餡,但有些時候,他尚能算個脾氣好的。
畢竟風寂引一直以來的目標就是要殺君煥天,卻仍舊等了那麼久,如今,又願意給君煥天留下生路。
畢竟風寂引對她的一腔期待落空,就連她說沒了淨天寒焰,他仍舊沒有動怒怪罪。
那她真正的敵人是誰?是邙山界那些與君煥天有著某種聯絡的邪兵?
還是……讓她屢屢陷入絕境,遙遙真仙界那所謂的天道?
玉玄璣站在她旁邊,似乎對風寂引也有些盡釋前嫌的意思,囑咐道:“你去金鼎門切記小心行事,金鼎門的人……並不如劍修那般爽利,怕是更喜歡綿裡藏針,詭計多端。”
☆、319。第319章 三一九 天道無恥
“嗯,師父下邙山界也要多加小心,早日回來。”沫夜其實也不知道能囑咐玉玄璣什麼,在她看來,玉玄璣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囑咐。
但玉玄璣還是極其欣慰的笑了笑,道:“你此前在清嶼山的時候,離竅初期的境界便已然有鬆動,如今在神魂域的比鬥,又經此陣仗,眼見離竅中期已不遠。修真大道亦求心境平穩,莫被繁雜之事擾心,耽誤了自己的正道。”
“多謝師父指點,我會注意的。”而停了半晌,沫夜才終於被好奇心鼓動,問道:“師父,那個金鼎門掌門的愛徒……就是打算與君煥天……叫什麼?”
玉玄璣淡淡看著她,露出一絲很無奈又古怪的笑容,“宮嬌雲。”
沫夜頓時一陣糟心,她就知道,墨溪遠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天道是個最無恥的東西,創造了一種詭異的情況叫冤家路窄。
宮嬌雲,那個……幾百年前的……亡國公主!
…………
“我憑什麼要把丹方給你?!”宮嬌雲一臉的傲慢之色,仰頭拿眼瞥著沫夜,擺足了公主的架子。
出了神魂域,她自然不是一身白袍,而是一身明黃色的華麗衣裙,髮釵玲瓏,環佩叮噹,一身珠光寶氣雖然盡是法寶,但也真真穿出了……世俗界皇族公主的味道。
沫夜必須承認,宮嬌雲身上確實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那種傲然與霸道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而非修為境界的強者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