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沒說不能要,我就收了。”
咕咚!沫夜直接躺倒在了地上,之前哪怕理清了經過,仍舊亂作一團的思緒瞬間清晰。
這不是什麼天災人禍,也算不上是無妄之災,而是……除了楚魚修之外的幾人,都氣運低到了極點,該死的走黴運,幾乎真的步入了喝涼水都塞牙縫的境界。
如果不是氣運低,君煥天的禁制可謂萬無一失,那十萬之一的生門,何以會被人一腳踏入?
如果不是氣運低,墨溪遠已經是半步大乘的劍修,何以會有那樣的失手,一手肘搗碎了老族長半張臉?
如果不是氣運低,狐澈何以會因幾句任性的話,被當成了屠族滅種的根源,還被……逐出了族群。
而且,他曾說不惜殺人奪丹,可激戰之下,妖丹盡碎,連渣都沒留下。
如果不是氣運低,她收服火鳳有君煥天相助,本是萬無一失,又何以一再被狀況打斷,甚至孤注一擲賠上了半條命?
好吧,她那時候已經離楚魚修遠了,能收服火鳳,都算是她暫能逃離黴運的無比幸運!!
而君煥天的氣運本就很逆天,再加上她和墨溪遠的氣運,甚至連狐澈一縷神魂的氣運也沒放過,統統匯聚在楚魚修身上……她不逆天誰逆天?!
墨溪遠氣笑了一聲,語氣怪異道:“你僅看見了修為?激戰之下,火鳳火羽被斬落,天狐一族一片火海的時候……火翎淬體,她真的快刀槍不入了。”
沫夜不想再說話了,也不想問楚魚修為什麼會火翎淬體,氣運逆天高的時候,有些機緣是無法解釋的。
總之,她就是不想再說話,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楚魚修怯怯的聲音傳來,夾著輕淺的嗚咽,“師叔祖……我……我不是有心的……”
是啊,她不是有心的,沫夜也知道,楚魚修天生這種聚氣運陣,曾經讓她在王禾界遭人唾棄,舉步維艱。
☆、489。第489章 四八九 反省
就這樣她一人榮光,周圍全都遭殃的體質,玉玄璣收留她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而他這麼做,恐怕也是因為憐憫,因為……並非是她有心。
沫夜長長吸了一口氣,拖著半身重傷起來,慢慢走到楚魚修身旁。
伸手揉了揉她的包子頭,嘆氣道:“不怪你,只怪我們……太不小心了……”
沫夜還是覺得說話間氣力不繼,揉了揉沉悶的額頭,“我去看看君煥天。”
而正轉身走著,忽聽墨溪遠也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我奉勸你,小心行事。”
“什麼意思?”
墨溪遠指了指楚魚修,“氣運那麼低的兩人,我怕你們一時情動想要雙修,都會有人不舉。”
“閉嘴,你就不怕嘴大喝風也噎著。”
…………
君煥天自離開天狐一族的領地,一路上沒說過半句話,哪怕沫夜緊緊抱著他的腰身,他也不曾有過半點兒回應。
那彷彿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封閉,讓他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全然像一尊雕塑。
沫夜只能從他那雙沁著血紅的飛挑眼眸中,得知他的情緒,感受那種被緊緊壓抑在心底的屈辱憤恨,彷彿他只要微微一動,他的一切行為仍舊會失控。
直到離開天狐領地,路過一片山泉境時,君煥天才忽然騰身,直接墜入山泉境中一個深潭,眾人才只能落腳於此。
沫夜知道,君煥天需要冷靜,或許更需要獨自呆一會兒,檢視連他自己都沒有仔細看的身體。
但冷靜總不能太久,否則,他冷靜了,她就冷靜不了了。
在君煥天的禁制上靠了一會兒,等待他察覺到她的到來,好在他知道她的擔憂,沒有久久將她隔絕在外,禁制一鬆,放了她進去。
君煥天仍舊置身於深潭之中,一頭墨黑夾著雪白銀灰的長髮鋪在岸上,正仰頭靠在岸邊,靜靜閉著眼。
而那件墨黑的衣袍,蓋在他身上,浸在寒水中,阻擋了她欲要探查的目光。
卻仍舊沒能遮掩脖頸上烙下的點點紅痕,如殘碎的梅花,豔得刺人眼。
他的髮絲已經乾淨到了不染半點浮塵,恐怕清身訣施了不止千萬遍。
但狐澈說,天狐女子熱情奔放,那飽含愛意的痕跡,不管是什麼法術,一兩天是消不去的。
沫夜在岸邊躺下來,手肘撐著身體,望著那寒水中仍舊層層暈染的血色,眼神微微一沉。
與君煥天面對面,不由分說將一顆丹藥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