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幹嘛計較那麼多呢。
沫夜自然從書中得知點亮魂燈的方法,神識一聚,向玉玄璣手上的魂燈射去,而後轉身邁出了門檻。
“這火焰……她的神識堪比元嬰啊!!”曾遠清大叫道。
沫夜卻也只是笑了一下,腳步未停,堪比元嬰又怎樣?無非是讓自己顯得更奇葩罷了。
而曾遠清之後的叫聲,又像死了娘一樣,“掌……掌門!!你……你……”
沫夜驚訝之下回了頭,只見玉玄璣一手拿著她的魂燈,一隻手懸在火焰上,她回頭的一剎那,正巧看見一滴血從玉玄璣白皙的指尖凝出,徑直落在了火焰上。
火焰遇血,發出一陣紅光,繼而又恢復正常。
沫夜心中不知什麼東西似乎崩塌了,她曾經還嘲笑過蒼華派掌門樂正山給煉器二層的韓雪卉點心血魂燈,說那簡直就是想不開自殘沒區別。
而如今……也輪到了她。
可樂正山是因為承君煥天的恩,才甘願為煉器二層的女修點心血魂燈。
她對玉玄璣並無什麼恩情,還害得君煥天命懸一線,他這心血魂燈……
☆、222。第222章 二二二 天人之爭
她之前還以為,玉玄璣要她點亮魂燈,承認是天青劍門的弟子,只是虛偽過場。
沫夜慢慢邁動腳步,是轉身回去的路,一步邁過門檻,撩了下衣裙,向著玉玄璣雙膝跪倒,深深俯下身,以額頭觸地,“師父在上,我一定會回來的。”
“保重。”玉玄璣仍舊是淡淡的一句,沒有其他言語。
然,很多很多年之後,當沫夜無意中問起這一幕,玉玄璣只給了她六個字,欲取之,先予之。
…………
沫夜還是成功的離開了清嶼山,她以肚兜將修為修改至元嬰初期,於天青劍門萬萬弟子而言,她猶如過客般眨眼便會忘記。
然,待出了清嶼山,等待她的,便是整個世界的敵意,她不屬於這裡,如今卻要在這裡紮根。
她在邙山界已然舉步維艱,如今在遍地元嬰的靈風界,面對不再是仇敵,而是整個世界的虎視眈眈。
但此前那血色慘烈的一幕,沒有被天青劍門祥和的氣氛所沖淡,反而在她心中紮根,越演越烈,她需要的是宣洩,而非安寧。
寂滅仙訣,萬戮劍法……
沫夜揮起手中的劍,沾滿血汙的劍影掃過地面,卻只堪堪斬碎了試圖來咬她腳的螞蟻,這樣的境地……
而此時此刻,遠在比靈風界更高介面的凌雲界,墨溪遠已然感受到了寂滅仙訣那愉悅的共鳴,微微一笑,“我說什麼來著?她天生就該是我萬戮劍法的忠僕,面對心頭摯愛命懸一線,怕是佛陀也要大開殺戒了,風寂引,你說是不是啊?”
風寂引微微垂眸,淡淡道:“你為變數改命,終有一日,也勢必為天道所不容。”
“嘁,我贏了,隨你怎麼詛咒都可以。”墨溪遠慢條斯理挑眼鄙夷著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她的命本就不在盤上。身為變數,本就是天道所不容,我無論對她做什麼都是順應天道。”
“我只奉勸你,莫再插手,莫再禍及旁人。”
“呵……別在這裝好人了,其實君煥天沒死,你不也很惋惜麼?”墨溪遠用媚眼挑著風寂引,一語揭穿他的心思。
見風寂引不說話了,墨溪遠又道:“以君煥天的身份來歷,卻出現在靈風界,於你這樣沽名釣譽的衛道士而言,猶如眼中釘肉中刺,別告訴我你沒想過要殺他?不然你也不會早早將傳承給了沫夜,只可惜……人家不買賬啊。”
“大道盡頭終是無情,只是如今她尚不能參透。”風寂引淡淡道。
“嘁,你就裝吧。”墨溪遠完全不把風寂引的話當回事,卻挑了件舊事,繼續諷刺他道:“其實我之前找過玉玄璣,要他下邙山界殺沫夜來著。若他得手,必遭規則之力誅殺,若不得手,只要做了,必與君煥天離心。無論哪種結果,他都不再能庇護君煥天,你就不用再給他面子,大可下手了。”
風寂引的表情動也未動,“他不會理你。”
“他是沒理我,不也同樣讓你不能得償所願麼?”
風寂引微微皺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在挖苦你的領悟,你沒聽出來?”墨溪遠的鄙夷更加濃重,“你告誡你的傳人,大道無情,人家不予理會,可你也在給玉玄璣面子,這難道不是當年同行之誼?”
“你給我出去。”風寂引難得有些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