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恨我多事,那是他的私事,我說了便是挑撥離間。等他醒了,你自己問他吧。”
沫夜也有同樣的感覺,君煥天曾有不少事瞞著她,如果這是他的意思,她若從旁去打聽,便是不信任他,希望……有朝一日他會親自告訴她。
而墨溪遠那一句等他醒了,算是句吉言吧。
墨溪遠靜靜看著她,等了半晌,見她不再說話,便道:“問完了麼?我要睡一會兒,累了。”
作為一個被禁閉靈氣的修士而言,睡眠是必備的,更何況他經歷了這大半天的折騰,整個人確實顯得異常疲憊。
沫夜打量了他一下,又問道:“最後一個問題,當初司月明的事,你究竟做了什麼?”
墨溪遠已經閉上了眼,低語道:“我曾派人通知向聖門掌門司月明,告訴他,君煥天現世時間並不長,讓他若是尋仇,儘早動手。”
而之後,他難得一次遵守信譽,竟然是為了避嫌,當日那一劫,未曾出現在石盧山。
可她知道,墨溪遠是故意的。
“你真不怕我死在石盧山?”
“我告訴你,君煥天當日看似為你搏命,卻並未走到盡頭,他仍舊留有後手。就算天青劍門的弟子沒有趕到,你也死不了。”
墨溪遠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就在她以為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又開口道:“我怎麼覺得之前那些都並非是你恨我的根源所在?難道……你是恨我當初沒能去救你?”
“嘖,還真是。”沫夜恨恨磨了磨牙,她當年算計的最重要一環,便是墨溪遠一定不會放任她去死,一定會在緊要關頭救她。
但她失算了,來的不是墨溪遠,而是君煥天。
如果當日身受重傷神魂受損的是墨溪遠,而不是君煥天,她的生活……該是有多麼幸福啊。
“與你為伍,當真是難做人。我不會立下心魔誓言,大不了……你以後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要我做什麼,明說就是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你怎能怨我不能配合你的一舉一動?”
壞人漂白什麼的最討厭了,沫夜恨恨磨了磨牙,道:“你不是睡覺麼?話那麼多?那是還沒玩夠?”
“疼,睡不著。”墨溪遠靜靜道。
沫夜心中微微掀起一抹很怪異的感覺,她一直把墨溪遠當成真正的邪神看待,高高在上,俾睨眾生如可以隨便碾死的螻蟻,就連方才肆意折磨他的恍惚間,那種感覺依然存在。
可事實上,沒有了靈氣的修士,就算有再高的修為,身體也如凡人一般,不能用靈氣癒合傷口。
他一身亂七八糟的傷,如今也有一半是她落下的,要放在曾經,他碾死她千八百遍都不嫌多,可如今……
唉……如此落地的邪神啊……
☆、274。第274章 二七四 你之砒霜我之蜜糖
沫夜一邊嘆息著,伸手摸上墨溪遠已經發涼的手臂,用力向上一推,也不知墨溪遠是不是經常脫臼,那關節鬆動得一塌糊塗,幾乎不用使很大力氣。
墨溪遠痛得一陣皺眉,身體繃緊,卻終於長長鬆了口氣,蒼白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沫夜又隨手替他拽了拽錦被,沒有靈氣的修士如凡人一般怕冷,她可不希望墨溪遠一會兒猛流鼻涕。
又從髮釵空間中掏出幾顆丹藥悉數塞進他口中,“你最好說話算數,但是如果不肯立誓的話,我也能隨時翻臉,你可想好了。”
“保胎丸就不要給我了,吃過一次的藥,我自然記得。”
沫夜有點兒鬱悶看著心不在焉拿錯了的藥,丟回髮釵空間中,道:“不給就不給,反正保住了也不是我的種。”
墨溪遠的臉頰微微一抽,側過臉道:“我的法寶不再對你設禁,想要什麼,你自己拿。”
不拿白不拿,沫夜索性在墨溪遠身邊盤腿坐下,將神識注入墨溪遠耳邊那顆血珠子的空間中,看著裡面浩瀚如海的各種玉簡法寶靈玉書籍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散發著濃郁的靈氣,閃耀著璀璨的光芒,真真如海一般堆在一起。
墨溪遠恐怕真的是很有錢,財富如海,但他恐怕也是個懶人,怕是幾千年得來的東西都這麼直接丟入血珠子空間中,從未整理過,她想找一些趁手的東西,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不過好在墨溪遠睡著,她暫時也沒什麼事,就索性耐下性子來挑挑揀揀,長見識也打發時間。
而她也不忘分出一縷神識監視著墨溪遠,只見他一動也不動,安寧得就像一幅畫一樣,半晌,唇角勾起一抹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