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遠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整個身體似乎有些發抖,半晌,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慢慢閉上眼,“隨你吧。”
沫夜藉著他看不見的機會撓了撓頭,道:“你一副死魚樣了,還不如之前好玩。要不然,你把那顆藥吃了,省得我玩起來不夠盡興。”
“隨你。”墨溪遠似乎放棄了掙扎。
沫夜從髮釵空間中掏出一顆丹藥來,直接塞到墨溪遠口中,見他毫不猶豫一點兒也不反抗便嚼碎了吞下去,頓時覺得更加索然無味。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他這副樣子,連架也吵不起來,他不再激火,她想把他切成片,都怕手感不對不解恨呢。
“沫夜……”墨溪遠吞下丹藥又開口道。
沫夜挑了挑眉,又提起幾分興趣,快點兒激怒我吧,這種氣氛,連玩弄的心情都快沒有了啊。
☆、268。第268章 二六八 臨終洗白
“稍後藥性上來,我一條命怕是便交代在你手中,如今我只想問你一句真話,就算我做了讓你覺得困頓的事,可我同樣給了你寂滅仙訣與萬戮劍法,還給了你一身法寶,你當真從未感激過我?”
“沒有。”沫夜利落否定,吵架吧吵架吧,讓氣氛再次熱起來。
墨溪遠的聲音仍舊淡淡的,就像人之將死一般,一切都淡然了,“你身為三千界變數存在,一身命格本就崎嶇坎坷,但無論如何,你如今承襲我的心法劍法,便已是我唯一傳人,這也是我要你來此的目的。”
“你死心吧,我不會給你買棺材的,就算你死了,挫骨揚灰這種事,我也幹得出來。”沫夜試圖挑釁道。
墨溪遠艱難掙扎了一下,卻無奈雙臂已經脫臼,嘆了口氣道:“你……替我把耳朵上的東西摘下來。”
沫夜還真沒注意過墨溪遠耳朵上有東西,似乎是被濃密的墨髮掩得太深了。
彎下腰,撩開他耳邊如瀑的長髮,只見他耳垂上有一顆暗紅顏色的墜子,小小的,如一顆凝固的血滴。
“此物已用神識抹去認主印記,我所有的東西都在裡面,你拿著這些東西……”墨溪遠深深吸了一口氣,皺了皺緊閉的眼眸,“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這算什麼?留遺言啦?好像他萬里遙遙讓她來這,便是要把遺物給她這麼簡單?
不是讓她來救他麼?她既然不肯救,你倒是再生個氣啊?!
然,沫夜卻沒伸手去摘那顆搖搖欲墜的血珠子,問道:“你還有什麼遺言麼?”
墨溪遠似乎思考了一會兒,半晌,說了一句話,“若你有朝一日見到風寂引,就替我轉告他一聲,他贏了。”
這下子似乎真吵不起來了,沫夜靜靜看著墨溪遠,失去靈氣的他,少了那些犀利飛揚的銳氣,倒更像個再尋常不過的修士,只不過已是半步大乘的修為,讓他的容貌確實很出眾,再加上那一身狂蕩的劍修氣韻,偏偏還生得一雙媚眼,難怪身價會這麼高。
沫夜跨上床榻,一轉身,直接坐在了墨溪遠身上,當然,挑了個柔軟的小腹位置。
墨溪遠遲遲也沒再說話,他只是一臉的慘白,緊鎖著雙眼,一動也不動的,沫夜只能憑藉他小腹的微微起伏,確定他還活著。
他似乎就是在等死,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他仍舊選擇活到現在,難道就是為了等她來?
她不願救他,他便將所有東西都給了她,隨她想怎麼解恨都可以?
這算什麼?反派boss臨終前的徹底洗白麼?
而他不動,沫夜也索性就這麼坐著,從髮釵空間中拿出玉玄璣給她的溯源鏡。
這是個好東西,墨溪遠有沒有說謊,一目瞭然。
沫夜將神識注入溯源鏡中,將範圍劃定為紅月府,墨溪遠來的那一刻。
然,她清楚的看到,墨溪遠確實與一個合體期大圓滿,半步渡劫的強者交手,只是當時設下了禁制,沒有波及太廣。
墨溪遠確實是敗了,對方是個武修,身形奇快連殘影也只是偶爾一絲,那打鬥的過程著實有些慘不忍睹,墨溪遠就如同被玩弄了一般,最終一敗塗地。
她也是親眼看著那強者將一顆丹藥塞入墨溪遠口中,吩咐芹娘將他送入這個院子。
然後就像理所應當一樣,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女修進入這個房間,二話不說就撲上去,縱是拽下了床幔,也能見得整個床搖搖晃晃,還極其有規律。
沫夜正想調整溯源鏡,深入到床幔中看一眼的時候……
“你難道就不覺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