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素鈴!”
她再開口卻是在叫自己從宮裡陪嫁出來的大丫鬟。
等在外間的素鈴立即快步進來,“公主。”
“在外間鋪張床,天氣冷了,別讓你們駙馬著涼。”
“是。”素鈴領命而去。
曹榭還坐在床邊,這會兒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新婚嬌妻,臉上卻是一片�粒�笆裁匆饉跡俊�
蘇瑭的視線第一次投在了男人臉上。
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倏爾朝他勾唇一笑。
曹榭本來在壓抑怒火,卻被那笑容晃得微怔。
不得不承認,趙家這位公主,確實是絕色。
哪怕已經脫掉了華麗的衣裳摘掉了環佩,單一身素色內衫都反而襯得那面若桃李的顏色更加豔麗。
然而絕色嘴中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美妙。
“駙馬,本宮今晚不舒服,委屈你在外間歇息。”她說著杏眼微轉,笑意更甚,“你我大婚之夜,駙馬還是就留在這裡,別讓公公婆婆無謂擔憂。”
曹榭這回是整個人都愣了。
這女人怎麼一會兒功夫不見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本宮?她居然衝著自己稱本宮!
不伺候男人睡覺也就罷了,還非要他睡在外間下人睡的地方,是變相要他守夜麼!
甚至還拿公婆來威脅……
曹榭心想他還真得嚥下這口氣。
她說得對,大婚之夜要是新郎不在喜房過夜,明日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他眼珠子轉了轉,酒基本已經醒了,這會兒強迫自己壓下火氣,擠出個討好的笑臉來。
“瑭瑭,有什麼委屈要跟夫君說……”曹榭伸手要捉蘇瑭的手,卻被她先一步挪開,自己捉了個空。
蘇瑭順手掩在唇邊,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露出些許倦容。
見男人還杵在那兒不動,薄霧微含的眼尾掃了他一眼,“夜深了,本宮很累,駙馬退下吧。”
曹榭驀地攥緊了拳頭,騰身站起來,這麼定定地看了倚在床邊的女人好半晌才一甩喜袍長袖轉身出去。
“素鈴。”
蘇瑭又懶懶地叫了一聲,不等對方進來就繼續吩咐,“讓那幾個不聽話的丫頭出去,我這裡用不著。”
竟是當著曹榭的面趕曹家給的陪房丫鬟!
要趕人,她是公主沒人敢多說一句,但明明可以趁先前他不在的時候趕,她偏不,偏要等男主人在的時候……
這不是明晃晃地打臉是什麼!
“是。”素鈴在外頭又冷靜地回了一句,轉身帶著自己的人朝向曹家幾個家生子。
那幾個本來都是曹夫人親自挑選出來放到兒子房裡的。
今後雖然不可能明面上被抬成妾室,但少爺的床卻是爬得的,一旦得寵,日子不一定就比天潢貴胄的公主過得差。
現在卻在第一晚就被新嫁進來的主母給趕出了房!
大家都清楚,曹家公子尚公主其實就是“娶”公主,很多作為駙馬的限制對於曹榭都形同虛設。
只因為那蘇瑭公主不知為何一顆芳心都系在了曹榭身上,曹家不願意葬送兒子大好仕途尚主,婚事一直拖著。
還是蘇瑭公主自己去求今上特別開恩,允許曹榭娶了公主還能保留官位。
而且明明出嫁公主都有公主府,趙蘇瑭卻為了討好心愛的男人主動提出在曹家完婚。
還答應今後都跟著駙馬住在曹府……
可謂是當朝有史以來,最沒骨氣的公主了。
外面都說曹榭好福氣,白撿了個公主,還是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傾城美人。
然而這位窩囊公主,卻在一夜之間大變樣,彷彿從前的百依百順都是曹榭自己的幻覺。
“公子!”
“公子!”
那幾個丫鬟還不願走,一聲嬌過一聲地朝走出來的曹榭求情。
“吵,掌嘴。”
裡間又輕飄飄傳出來一聲,素鈴為首的宮女都不是吃素的,立即一個架一個,“啪啪”就往在主子面前亂吠的奴才臉上招呼。
“都下去吧……”
曹榭看得嘆了口氣,難道真能為了房裡幾個丫頭說公主的不是?
之前他能“不守規矩”都是因為蘇瑭的喜歡,但人家畢竟是先帝留下的唯一血脈,正兒八經的龍女,血統比今上也是高貴的。
她真要“認真”起來,就連他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