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許是能夠康復的。
她看了看藺時謙現出些許期盼的樣子,回想起剛才他的語氣和神態,生怕他一時間想不開。
元槿最終還是頷首說道:“應當是的。有的是可以治好的。不管成不成,試一試總是好的。萬一還有機會呢?若是耽誤了,那就真的沒法好了。”
藺時謙終究被她說動了。
他本也不是愛鑽牛角尖的性子。
可他原是馳騁沙場意氣風發的大將軍、定北王。如今不只病了,還眼睛看不到。這樣的落差,太大。
大到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如今聽聞或許還有希望,藺時謙緩了緩心神,思量片刻,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是了。
試試終歸是好的。
即便不能成功,最起碼也努力過,往後回想起來,也不至於有遺憾有怨懟。
藺時謙主意已定,笑著與元槿說道:“那就麻煩娘娘了。”
他語氣平靜,神色自然。而且,不再口不擇言的如以往一般喚她“槿兒”,而是鎮定自若的叫了一聲“娘娘”。
元槿細看他諸多反應,知曉他現在的狀態應當已經恢復了大半,這便鬆了口氣。
她明白藺時謙的那一句不只是允了她告訴藺君泓,同時也答應了將事情告訴太醫。
元槿便將太醫令叫了來,將此事說與他聽。
太醫令忙召集了老太醫們,又喚了幾個機警博學的中年太醫,一同來為藺時謙診治。
元槿這才舉步朝外行去。
藺君泓已經發現了裡面的氣氛變化。
看到諸位太醫魚貫而入,他就急急往那邊跨了幾步。不過,走到了門邊,又將步子頓住了。
他正在踟躕著,元槿已經緩步走到了外間。
看到藺君泓在門邊要進不進的樣子,元槿有些瞭然。
她走到藺君泓的身側,抬手朝著他的手臂伸出。
誰知還沒觸到他的衣裳,手腕一緊,已經被人給擒住了。
藺君泓捏了捏掌中細細的手腕,用手指摩挲了下上面細嫩的肌膚,側首望向元槿,笑道:“一日不修理你,你就長進了。竟然敢來嚇我。”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若是平日裡,元槿少不得要含羞的看他一眼,而後怨他幾句。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女孩兒非但沒有半點嗔怒的意思,看她神色,倒好像是有什麼紓解不開的愁鬱一般。
藺君泓登時心往下沉了沉。
他知道,藺時謙的病症,怕是有麻煩了。
剛才他之所以會開那樣的玩笑,也是因為擔憂了一夜之後出現轉機,心裡著實是歡喜的。想著藺時謙定然是好全了,所以他的心裡一塊巨石落了地,心情也恢復如初。
哪知道再看元槿,卻全然不是這樣。
藺君泓想到之前元槿和藺時謙說了那麼久的話,不由開始擔憂起來。
他這才明白過來,元槿剛才抬手,並非是想開玩笑的拍他一下,而是她有些惶然失措,所以過來抓他手臂而已。
藺君泓忽地嗓子有些發堵,滯了一會兒,反手一撈,將元槿的手握在了掌心,又問道:“可是出事了?”
“嗯。”
元槿與他緊挨著坐了下來,將事情與他講了。
藺君泓面無表情的呆坐了會兒,忽地起身,拉著元槿大跨著步子走了進去。
剛邁進門內,太醫令正巧也往外走。走在前頭的藺君泓差點和他老人家撞了個滿懷。
藺君泓急急的止了步子。
太醫令也趕忙停住。
抬頭一看,來人是帝后二人,太醫令趕忙躬身行禮。卻被藺君泓抬起手來不耐煩的給止住了。
“虛禮就免了。你先說說看,皇……”藺君泓氣悶了下,皇叔二字最終還是說不出口,轉而說道:“定北王如今怎樣了?”
太醫令深深揖了一禮,恭敬的道:“王爺身子已然沒了大礙。只那眼睛……”
“說!”
“只那眼睛,因有瘀滯,看不到光亮。稍作調理,或許能有轉機。”
聽了太醫令這話,元槿稍微放心了點。
有機會治好,那就好。
藺君泓往前邁了半步,“轉機?”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床上,將聲音壓得很低,問道:“治癒的可能性有多大?”
太醫令躊躇了許久,最後極輕的說出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