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太后,還氣到了屋子裡的另外一個人。
定北王妃沈氏。
先前藺君泓讓沈氏到徐太后這邊用膳,沈氏用膳過後,索性留了下來和徐太后說幾句話。
誰曾想,這一多待,就望到了這麼一幕。
沈氏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將自己的相公綁在身邊,絲毫也不鬆開。
可是,世事難料。藺時謙一時喝醉了竟然做出來對不起她的事情。
這是沈氏一生最大的恨。
她知道,如果沒有那一次的意外,藺時謙應當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偏偏,人生沒有如果。
沈氏恨極了靈犀。
只是,靈犀是陸家出來的。陸大學士家,一個皇后,一個太子妃,威勢極高,她等閒不能將陸家過來的靈犀怎麼樣。
如今換了帝王,皇后已然在太子出事後不多久也抑鬱而終,太子妃又是之前就沒了,陸家的威風早已不在。
沈氏就想借機給靈犀點“好看”。
怕就怕……
怕就怕藺時謙不願意。
即便當年是個錯誤。可是,靈犀這些年在王府裡中規中矩,什麼事情都做得十分到位也十分妥帖,半點的不對也挑不出來。
藺時謙本就是個重情義的。雖然對靈犀談不上什麼太大的感情,但是,護著她的心還是有的。
沈氏若是真動了靈犀,如今怕的就不是陸家了,而是藺時謙。
沈氏每每想到自己和夫君的關係到了這個地步,心裡就是又恨又痛。
所以,她尤其看不得旁人夫妻恩愛的模樣。
最為看不得的,就是藺君泓和元槿這般,夫妻和睦,鶼鰈情深,心中眼中只剩下了彼此的這樣和樂夫妻。
沈氏的心裡愈發窩著一肚子的火,再也忍耐不得,出口說道:“陛下和娘娘還是要注意一些。一言一行,都要足以給所有人做表率才好。”
沈氏望向元槿,語氣沉沉地道:“特別是娘娘。身為一國之母,更是要沉穩大方。切莫如那小家子一般,隨意調笑,失了分寸才好。”
乍一看來,她身為長輩、嫡親的嬸孃,說這麼一兩句好似也無妨。
但是,君臣有別。
若是認真論起來,沈氏這樣子暗帶機鋒的話語,著實是逾越了。
元槿聽聞後,倒也罷了。畢竟她早就知曉了沈氏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本就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只不過,她還在醞釀著反駁的話語的時候,藺君泓早已忍耐不得,輕嗤一聲當先開了口。
“照你所言,那我們無論是對著什麼人、無論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都不能流露出真性情來了?”
藺君泓這話剛一說完,不待沈氏反駁,他目光一轉,望向了屋門處。
他眉端微揚,朝著那邊揚聲說道:“王爺,有一事,我倒是要請教一下。”
定北王藺時謙雖然剛剛邁步入內,但他剛才在殿外的時候,就聽到了裡面的話語聲。
他亦是自小習武,武藝頗佳,耳力甚好。因此之前的那些,他盡數聽了去。
如今聽聞藺君泓的話後,藺時謙心下有了計較,便道:“陛下但說無妨。”
“平日裡王爺在王府之中,可是不敢隨意說笑、不能隨意行事的?”
藺時謙聽聞這話後,倒是怔了怔,“此話怎講?”
藺君泓似笑非笑的掃了沈氏一眼,“王妃規矩甚多。”
藺時謙想到剛才沈氏譏諷元槿的那些話來,心下了然。
他早就知道,陛下是個極其護著小妻子的。卻沒料到,陛下已經護娘娘護到了這般的地步。
娘娘還未惱,他倒是先怒了。
藺時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藺君泓看定北王只笑不說話,頓時不樂意了。
他被人說,那無妨。
可是元槿被人說,他可沒法忍。
藺君泓往牆上一靠,雙手抱胸,眉心緊蹙,“此事還望王爺給我個好生的交代才是。不然的話,我是絕不會罷休的。”
任誰都聽了出來,藺君泓明著好似在說藺時謙,其實他是借了給藺時謙說話來敲打沈氏。
可是徐太后看看藺君泓,見他對著藺時謙說教起來半點情面都不留,登時怒了。
“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和王爺說話!”徐太后呵斥著,“王爺畢竟是你的長輩!”
她這話一出來,元槿、沈氏,甚至於藺時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