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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藺君泓知道,鄒寧揚有種身為武將的耿直。若是再就這件事上講點什麼,少不得這位大將軍要急了眼辯駁一番。反倒不如就是如今這般的狀況。

因此藺君泓將這個話題晃了過去,朝著幾人比了個“請”的手勢,邀了他們一同去到院中的席上。

雖然藺君泓有意將這個辦成家宴,但是,眾目睽睽下,他到底不能將這禮數廢除殆盡。

故而這次的宴席有兩桌。

一桌是元槿和藺君泓。一桌,則是鄒家父子三人。

兩桌相對而望,又湊在了一起。不太計較的話,其實也像是在一桌用膳的。

鄒元欽對此還沒太大的感覺。

鄒寧揚和鄒元鈞卻知道,身為一個帝王,肯對國丈家這般禮待,意味著什麼。

——這定然是陛下對自己的髮妻極其尊重,又極其愛護,這才肯放下了身為帝王的身段,來和妻子的孃家人這般親近。

鄒寧揚頓時明白過來,藺君泓為何要堅持要舉辦這個宴席了。

一來,是想歡迎鄒寧揚,給他接接風。

二來,藺君泓這般,何嘗不是在和鄒寧揚表明一個態度、表明一個決心。

他這樣做,分明是想告訴鄒寧揚,即便到了如今的身份地位,他對元槿的心意,也是絲毫不改變的。

不得不說,鄒寧揚的心裡確實十分受用。

到了藺君泓如今的身份地位上,還能對髮妻如此,不擴充後宮,不納妾,這相當難得。

因此,不待藺君泓開口說什麼,鄒寧揚已然端起了一杯酒,姿態恭敬的捧到了藺君泓的跟前,認真說道:“我敬陛下一杯。多謝陛下的一片心意。”

他這樣說,不卑不亢,聽在藺君泓的耳中,先是一愣,繼而笑了。

藺君泓早就知道,鄒寧揚看似大大咧咧,其實是個十分心細的。但是,也沒料到就這麼短短的瞬息間,鄒寧揚已經理解了他的用意。

藺君泓就也不說破了,接了那杯酒,頷首一笑,一口飲盡。而後和鄒寧揚一起亮了亮已經乾淨的杯底。

兩人相視大笑,齊齊朝著對方做了個請的手勢,先後落了座。

鄒元欽仗著天黑沒有太多人留意到,藉機走到了元槿的身邊,用手肘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臂,低聲問道:“父親和陛下這是怎麼了?”

他和元槿本是雙生子,兩個人的感情很好。這般親密的狀態,以往在家裡的時候也時常有的。

聽到哥哥這般問起,元槿不禁想到了當日在家中的情形,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頓了頓,促狹一笑,說道:“莫非這就是武將的默契?”

這話說得鄒元欽頓時一哽。

即便他再沒有太過拘束,也不至於敢隨便開皇帝的玩笑。

不過,看到妹妹能夠這般隨意的說起藺君泓來,鄒元欽到底是放下了心。

妹妹一定過得很好。

這就夠了。

鄒元鈞之前已經發現了藺君泓對元槿的愛護,早已安心下來。看到元槿和鄒元欽在後面慢吞吞走著,忍不住提醒道:“還愣著作甚?不快點兒的話,菜就要冷了。”

元槿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大哥這樣催促自己了。

看到鄒元鈞那眉間微蹙的模樣,她不由得笑了,“冷了怕甚麼?熱一熱就好了。反倒是大哥你,鎮日裡這樣冷著面孔,小心嫂嫂到時候被你嚇到。”

元槿和鄒元鈞說話的時候,素來是沒大沒小的。

原先的時候,鄒元鈞無奈的笑笑就也罷了。而今,饒是沉穩淡然如他,也是紅了臉頰。

鄒元鈞橫了元槿一眼,嘆了聲“你啊”,半晌說不出什麼來,搖頭一笑,索性閉了口。

他靜等著弟弟妹妹們。待到元槿和鄒元欽走到他身邊了,方才和他們一同落了座。

元槿剛剛坐下,這才發現藺君泓和鄒寧揚竟然在談起了北疆的問題來。

藺君泓眉間輕蹙,說道:“何須這樣著急?”

鄒寧揚說道:“既是決定了,終歸是要過去的。”

元槿不明所以,趕忙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藺君泓神色沉鬱,並不回答。

鄒寧揚笑道:“過些日子我就要回北疆去了。北疆苦寒,定北王年紀大了,不能再讓定北王繼續下去。那裡缺不了人,我不能不過去。”

元槿這便有些擔憂起來。

藺君泓之前就和她提過,鄒寧揚的膝蓋有傷,北疆的話,天氣陰寒。鄒寧揚若再過去,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