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元槿的神色十分嚴肅,“看書。”
藺君泓愣了愣,又細看元槿半晌,忽地笑了。
他往椅背上猛地一靠,唇角帶笑的看著元槿,哼道:“我說你怎會聽不懂我的意思。原來如此。”
元槿故作不知,“聽懂什麼?原來什麼?”
她知道藺君泓已經發現了她的用意,一句話問完,也不繼續遮掩了,便道:“你既是擔心,就去看看。即便我去看了,你也未曾親眼瞧過,想必也是心裡頭放不下的。何苦來哉。”
藺君泓微微垂下眼眸,神色淡了些,說道:“既是已經好了,想必少我一個也不少。何須過去看人臉色。”
元槿不知道之前藺君泓和藺時謙到底發生了什麼。
認真說來,兩個人的關係其實原本很好。某日藺君泓從藺時謙那裡回來後,就再也不肯過去了。
許是因了這個緣故,藺時謙的病症才愈發的嚴重起來。繼而到了今日這個地步。
她知道藺君泓或許鑽了牛角尖。
即便他心胸寬廣,但是,任誰遇到了他和藺時謙這種尷尬的關係,都難免會多思多慮。
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不願去想通。而是怎麼也掙脫不了自己心裡的那個坎兒。
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所以心裡沒底。
元槿知道藺君泓不是個輕易退縮的人。只是眼前的這種狀況下,他當真是進退兩難。
進一步,或許和藺時謙的關係就要明朗化了,再也沒法退回從前。
退回去,藺時謙可能因為他的疏遠而病情加重。
畢竟是個顛覆了他過去那麼多年的一件大事。在這兩難境地下,他也難得的猶豫了。
元槿索性走了過去,自顧自的主動坐到了他的腿上,和他平視著問道:“你想不想看看他?”
藺君泓張口欲言。
元槿雙目一瞪,“想好了再說。我可就問這一回。若你說個‘不想’,往後我可再不會問第二次了。”
藺君泓知曉她這是惱了他不對她坦誠,也不對他自己坦誠。所以她才一點點的逼著他,直到問出這一句來。
藺君泓口唇開合半晌,最終輕輕一嘆,用很低的聲音慢慢說道:“其實,是想的。”
他本還以為元槿會繼續逼問。
哪知道那幾個字出了口後,膝上一輕,她已經站了起來。
緊接著,手腕一緊,正是她在使力將他拉起來。
藺君泓看她用了十分的力氣,生怕自己不順勢站起來她就拉傷了自己手臂,趕緊站到了她的身邊。
他本打算將手使了巧勁兒抽回來。誰料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她已經反手握了他的手朝外行去。
“走。我們一道去看看。”
聽了這話,藺君泓忽地反應過來,腳步就有些凝滯。
可是,在他腳步還沒來得及完全停下的時候,元槿已經回過頭來,朝他笑了一下。
這笑容是他最為熟悉的。
恬靜,美好。總是給他最多的鼓勵,也給予了他最多的支援。
在這一瞬,藺君泓的腳步不知怎地就有些停不下來。
他任由她這樣拉著,一步步走出了屋子,一步步的出了院子,繼而朝著某個讓他百感交集的住所行去。
藺時謙的屋子裡已經熄了燈。
一進院子,藺君泓就發現了這一點。
他當即就打了退堂鼓,反拉著元槿就要走。
可是元槿根本不答應,拼著全身的力氣將他往裡拽。
藺君泓哪裡捨得讓她這樣用力?
一個不會功夫的小姑娘,如果使力不當,很容易傷到筋骨。
他心下一軟,就卸了自己的力道。
元槿趁著這個機會,死拉硬拽,硬是將他拖到了院子裡去。
院中有幾個伺候的宮人正在燈籠下做事。
看到帝后二人,他們甚是驚愕,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過來。
元槿瞧見他們幾個是在做藥囊,小太監們負責裁剪,小宮女們負責縫製。
她的目光柔和了許多,輕聲問道:“在給王爺做藥囊?”
“回娘娘,是的。”
說話的是這院子裡的管事宮女鶯歌。
這姑娘在宮裡待的時日頗久,行事很是利落,說話也乾脆。
鶯歌說道:“太醫說了,多做幾個藥囊給王爺佩戴著,多聞聞藥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