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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槿發覺後,低聲和他解釋。他也不聽。
“王爺的身體狀況,不是急著一時半刻就能有用的。你且好生走著。不然的話,我要把你送回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為認真。元槿不明白他為什麼這般,可是此時也沒時間來擔憂這個。比力氣,她是比不過他的。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隨他將步子放到平日裡慣常的狀態。
兩人進到殿裡的時候,藺時謙才剛起身往外走。
“陛下和娘娘怎麼來了?”藺時謙說著,笑容裡看不出半分的不妥來,“我才剛剛聽說,正要出去迎著,你們已經到了。”
“王爺不必如此客氣。”藺君泓說著,讓人看了座。
藺時謙就摸著椅子扶手坐下了。
多多伏在他的腿邊,嗚嗚的低低喊著,聲音聽著和平日裡有些不一樣。
元槿佯裝不知,揚手將多多喚了過來。邊揉著它的毛髮,邊和它輕聲說著話。
藺時謙聽著元槿和多多的聲音在差不多同一處,笑問道:“娘娘能聽得懂它的話語不成?”
“聽懂是不行的。不過能夠知道它的心情大概怎樣。”元槿語氣輕快,面上愁容愈發深濃。
她沒料到,多多真的是在擔心藺時謙。
和旁人不同。多多是日日夜夜都跟在藺時謙的身邊,看到的藺時謙的狀況比宮人們又要更多一些。
它既然這樣憂慮,莫不是藺時謙的身體有了異樣?
元槿有些忐忑,朝卡古望了過去。
卡古看到元槿探尋的目光後,沉默著搖了搖頭,示意他沒看出藺時謙哪裡不對來。恰恰相反,依著他這幾日診脈的結果來看,藺時謙的身體反倒是在好起來。
這可是怪了。
自打藺時謙病了後,平日裡元槿過來都會問起藺時謙的飲食休息狀況。今天也這般的話,倒是無人會生疑。
孟嬤嬤會意,將鶯歌她們這幾個在屋裡伺候的都叫了來。
“王爺最近用膳倒還好。不過晚上睡不著。而且還時常醒來。”鶯歌也沒隱瞞,將事情盡數說了。
因著是當著藺時謙的面說的,藺君泓當即問藺時謙:“王爺莫不是哪裡不舒服?”
藺時謙趕忙笑著擺手,“沒有。只不過可能往年的時候行動多,到處亂走,如今乍一清閒下來,倒是有些不適應。”
他這說法乍一聽聞好似也有道理。
元槿和藺君泓對視一眼,雖然心裡仍然擔憂,但是此刻瞧不出什麼來,也只能按下不講。藺君泓又吩咐了嶽公公幾句,讓太醫院遣幾個人來再給藺時謙看一看。
藺時謙有些為難。覺得自己不過是睡眠不太好罷了,犯不著興師動眾的還讓太醫院再來些人。
藺君泓不以為然,說道:“不管怎樣,讓他們瞧一下也好。”他怕藺時謙心裡不自在,視線一轉,望向元槿,“恰好讓他們也給槿兒看一看。”
元槿沒料到居然會說到了她這邊,很是疑惑,她沒病吧好像?
說起這個,卡古顯然也來了興致。
他朝藺君泓點了下頭。藺君泓會意,說道:“既是來了,不若槿兒也讓人給把把脈。剛好瞧瞧養了這些天,身子好些了沒。”
元槿當是他為了讓藺時謙安心故而如此,就自然的應了下來。
秋實將絲帕放在了元槿的手腕上。卡古上前把脈。不多時,面露欣喜,朝著藺君泓嘰裡咕嚕一通。
藺君泓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片刻後,哈哈大笑,大手一揮,高聲道:“賞!”
四衛沒有進屋來。旁人都聽不懂卡古說的是什麼。
白楊摸著小下巴沉吟,喃喃自語:“咦?爺爺為什麼要這樣講?難道,娘娘這是要有小寶寶了嗎?”
男孩子聲音脆生生的,即便壓低了一點,在這屋子裡,依然聲量不小。
宮人們大都聽到了。
離白楊不算遠的元槿自然更是聽了個清楚。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藺君泓,又問白楊:“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白楊眨眨眼,“啊?什麼真的假的?”
藺君泓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白楊一個激靈,脊背挺直地立正站好,“回娘娘,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元槿下意識的就去握藺君泓的手。
藺君泓發現她指尖冰涼,就反過來握住她的,擱在掌心好好暖著。
“是真的。”藺君泓輕聲道:“卡古說,你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