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們來來往往的搬進搬出,總有人過來向她請教。
她定然是斷然拒絕的。
可後來那些女學生們就想出了新的招數。
——守在門外不走。靜等姚先生出門。
這可苦了姚先生。
既不能出門去,又不能不出門去。左右為難。
若她出了大門勸那些女學生回去,就有人說,姚先生只肯教端王妃和小郡主這樣身份尊貴的,不肯教她們這些平常人,真是枉為“鴻儒”。
可是姚先生最是看重人的品性。
她聽聞此人這般口無遮攔、肆意貶低,更是不肯與那女學生再多說一個字兒。
結果,那人愈發肆無忌憚,在靜雅藝苑裡說起了姚先生的壞話。
後來就連藝苑的先生們都聽不過去了,阻又阻不了,對方說的有依有據。就來勸姚先生,要不然去藝苑代幾堂課,免得壞了名聲。
姚先生斷然拒絕。
“我行得正坐得端,已經這壞脾氣幾十年了。旁人看的慣也好,看不慣也罷,我都無力阻止。”
雖然口上這般說,但是生性耿直的姚先生終究還是氣門不已。偶爾遇到了藝苑的學生進出,看到學生們對她的指指點點,也不勝其煩。
元槿知曉後,驚詫不已。
姚先生一向潔身自好,名聲在外,很少人會這樣不尊重她、惡意誣衊。
元槿忍不住問道:“那被先生拒了的究竟是誰?”為何一次次地惡言相向?
姚先生唇角緊繃不欲多說。
楊可晴揚聲告訴了元槿:“就是那天小舅母去滄海府邸的時候,正和先生說話的那一個啊。”
元槿無需多想,就知道楊可晴說的是誰。
蕭以霜。
可蕭以霜才剛回京城不久,靜雅藝苑的招生考試又因地動而中斷,如今還沒再次開考。
蕭以霜如何能入了靜雅藝苑的?
楊可晴自是不知這些。
姚先生淡淡說道:“若有了旨意,那麼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元槿大為驚訝。
她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何曲折。但看姚先生不願多提,她就沒有多問。
不過,因著楊可晴的大力勸說,姚先生倒是同意了去端王府住。
楊可晴歡喜地拍手叫好。
她最喜歡的就是小舅母、小舅舅和姚先生。
如今大家聚在一起,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待到姚先生帶著楊可晴搬進端王府後,卻是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原本在京城的時候,楊可晴一直跟著藺君瀾,即便是在太平鎮上,她也基本上都是跟在姚先生身邊。
如今到了冀都了,楊可晴也就跟著姚先生先是住進姚先生的住處,而後現在搬到了端王府。
可是這個時候,長公主藺君瀾卻突然開始捨不得女兒了。
姚先生和楊可晴住進來的第二日開始,藺君瀾便天天往端王府跑。
每一次都想要見女兒,每一次都想要和女兒多說會兒話。
元槿初時還能笑著和她講些客套話,做點表面功夫。可時日長了,任誰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
終於有一天,元槿憋不住了,光明正大地問藺君瀾:“不知長公主這樣,究竟是何意圖?”
藺君瀾斜斜地看了元槿一眼,“我自然是要和我女兒朝夕相處。”
聽聞這一句,元槿倒是不懼了。
因為楊可晴早就說過,若藺君瀾要接她回去,堂堂正正地說了,她肯定跟母親回去住。再每日過來跟先生學習。
她再怎麼樣,也不能和自己的母親硬生生拗著。
更何況,在小姑娘的心裡,還是很希望母親多疼愛她一點的。
元槿暗鬆了口氣,笑道:“既是如此,我讓人給可晴收拾下東西,送去長公主那裡。”
她之所以笑,是因為她為可晴高興,藺君瀾終於在她身上多花費點心思了。
哪知道藺君瀾突然站起身來,猛地說道:“不要!”
元槿不解,慢慢轉過身來看她。
藺君瀾扶著桌子坐了回去,說道:“不如我搬到端王府來吧。”
元槿想也不想就拒了這個提議,“不好。”
姚先生待她和藺君泓都很好,待可晴也很好,大家很親近,所以住進來沒什麼。
可這明樂長公主和他們哪一個都不算親近,讓她住進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