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水花。非但沒引起端王爺的任何注意,反倒引來了旁人促狹的目光和輕視的竊竊私語。
袁太太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絞著手裡的帕子恨恨的發洩著,藉以維持面上的平靜。
葛太太之前在暖閣裡就目睹了袁太太和元槿交鋒的那一幕。
那時候葛太太錯過了時機沒能出言相幫,這一次卻不會再錯過去了。
眼見元槿那般小夫妻倆愈發恩愛起來,葛太太便與自己下首的袁太太說道:“您這可是多慮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十分和善的。既是知曉了端王妃不勝酒力,即便是宮宴,也斷然不會硬逼了她去飲酒。那般不入流的勸酒之事,斷然不會出現。”
她這幾句說得話裡有話,聲音又是不大不小,看似在耳語,實則很多人都能聽得到。
這一回,不只是袁太太的臉色又青又紅十分好看,就連不遠處的陶志忠也面色變化迅速,十分精彩。
皇后和上座的皇帝自然也隱約聽到了。
只不過葛太太明著暗著都在讚揚他們,帝后二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便與身邊的人繼續笑談著,只當是沒有聽聞。
袁太太見狀,神色愈發難看起來。
當初陛下雖不是太看重三皇子,卻多有維護。也未曾落了她的面子。
如今看她遭遇的這個情形,皇上倒是不似以往那般和善地對待三皇子了。
也不知是為了什麼緣故。
袁太太心裡暗自思量著,又不住暗自慶幸。
幸好之前自己答應了蕭以霜的那個請求,不然的話,怕是不好扳回這一局。
若是蕭以霜能夠成事,往後大家互相照應著,倒是著實不錯。
袁太太心下稍定,這邊不再糾結之前的事情,轉而暗自思量起之後的打算來。
酒過三巡,大傢俱都微醺。
端王府這邊倒是和眾人不同,反而澄明一片。
——因了元槿之前的維護,後面也沒了人來勸藺君泓飲酒。他就樂得自在,全力照顧自己的小妻子。
元槿喝了那一碗醒酒湯後,又吃了繁興送過來的幾粒醒酒丸。而後又有藺君泓小心翼翼的按揉穴道,已經清醒了許多。
不過,她懶得和酒席上的人虛與委蛇。索性聽了藺君泓的輕聲建議,繼續靠在他的懷裡裝暈。
旁人不住地勸酒吃酒。
他們夫妻倆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依偎在一起悄聲說著話。
不多時,敬酒勸酒聲漸漸止歇。
眼看著宴席到了末尾,先前許久不發一言的皇帝突然開了口,將陶志忠叫到了跟前。
因著這是陶志忠的接風宴,所有人都明白,這時候怕是就能知曉皇上急召陶將軍回來的緣由了。
畢竟是宴席上,大家想當然地以為,陶大將軍怕是要受到表彰了。
誰知藺君淙淡淡地說了句“陶將軍辛苦了”後,卻是問道:“不過,這幾次西疆戰事境況不容樂觀,屢屢出現失誤。不知是怎麼回事?”
這責問的話乍一出來,現場氣氛頓時變了。
空氣中好似開始凝聚起清冷之氣,將先前的歡快與和樂慢慢驅逐出去。
不只是陶志忠,其他人也因為這氣氛的陡然轉變而有些無法適應。
“陛下無需擔憂。”陶志忠大跨著步子走上前去,鎮定自若地朝著藺君淙一抱拳,“不過是暫時處於下風而已,要不了多少時候,就能扭轉戰局。”
聽他這樣說,藺君淙的臉色這才和緩了點。
“當真如此?”
“正是如此。”陶志忠信誓旦旦地說道:“臣心中自有衡量。”
“嗯。能做到就好。”
皇帝點了點頭,語氣沉沉地道:“若你口出妄言無法做到,下次歸冀都的時候,你知道該怎麼辦!”
他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在殿中不住迴響,驚得每個人都不由得凝神細聽。
帝王之威盡顯。
“臣,必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陶志忠撩了袍子跪了下來,以頭搶地連磕三個響頭。
皇帝讓他起身,他卻不肯。反而垂著頭,一臉歉然地說道:“臣,咳有一事請求陛下應允。”
藺君淙似是已經相信了他的保證,語氣比之前責問他的時候好了些許,“你且說說看。”
“臣去了西疆之後,才發現自己對西疆之事並不甚瞭解。臣求陛下應允,讓臣在冀都的日子裡可以去拜訪端王爺,請教王爺相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