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藺君泓依然看到了小包被底下不時鼓起的那一下下亂踹。
就跟小傢伙還在孃親肚子裡時候一樣。每每藺君泓湊過去,他就要亂踢一氣來表示反抗。
藺君泓的眉眼瞬間溫柔到了極致。
他隔著小包被捏了捏小傢伙的小腳,唇角帶著笑,語調卻有些怨氣的說道:“是不太好看啊。”最起碼遠不如槿兒好看。
可為什麼明明是讚揚了槿兒,槿兒卻更不願理他?
藺君泓湊過去想要求個明白。哪知道元槿聽得到那句“不太好看”後,不樂意了,扭過頭來哼道:“你覺得他不好看,我覺得好。”說著讓孟嬤嬤把孩子抱去給乳母,又道:“免得在這裡礙了陛下的眼。”
藺君泓看她眼睛裡都泛起了霧氣,知道自己剛才做的過了,忙道:“其實我很喜歡他。只不過——”
只不過當真是槿兒更好看啊!
可這大實話說出來後自家小妻子不信,他又能怎麼辦?!
元槿看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裡也有些氣了。辛辛苦苦生下小寶貝,結果是個爹不疼的。
她賭氣轉過身去繼續不搭理藺君泓。
藺君泓有心想辯解,猶豫了半天,磨磨蹭蹭打算說出心裡話。哪知道喊了幾聲沒見元槿搭理。他探頭過去一瞧,才發現元槿竟是已經睡過去了。而且,還睡得很沉。
……好吧。
藺君泓心裡更是酸澀。
小孩子在這裡的時候,她不睡。小孩子一走,只有他在,她立刻就沒了牽掛睡了過去。
敢情他的存在感的比較薄弱?
藺君泓不想擾了她的休息,只能按捺住心裡的萬般糾結,朝著小傢伙如今待著的廂房望了一眼,一步一頓的出了屋子。
藺君泓給孩子已經取好了名字。乃是“青嵧”二字。
嵧字,乃是用了“留”的諧音。
不管事實是怎麼樣,他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樂樂的一起,留在一處、相處一輩子。
不過這些話他是沒對元槿說的。
元槿聽到的版本是,希望孩子如同青山一樣巍峨高大,充滿朝氣。
元槿便問,若是個女孩兒呢。
藺君泓勾唇一笑,“那就叫箐嵧。”
元槿明白,藺君泓算是個“嵧”字槓上了,怎麼都不肯改,於是笑道:“都帶了個‘留’字,莫不是怕孩子會跑了麼?”
她不過是玩笑的一句話,藺君泓卻是認真說道:“我若說是怕你跑了、不見了,你覺得如何?”
元槿哪裡肯信?
她就在這皇宮裡,就在他眼前,還能跑到哪裡去。
不過她雖不明白是為了什麼,但看她生產前藺君泓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數的,知道他對於她的這一次生育極其小心,半點疏忽也不敢出。因此,她就沒有多問。
而且青嵧這個名字還是不錯的。
藺君泓出了元槿的屋子後,就往廂房去。把一個刻了“青嵧”二字的小小玉牌塞到了他的小包被裡,叮囑乳母給換被子的時候一直戴著。
這玉牌玉質溫潤,細膩柔滑,上面的字是他親手刻的。和平常玉牌不同,他刻的那個“嵧”字的右半邊極其的深,乍看瞧不出來,細細一辨才能知曉。
左右元槿和青嵧都睡下了,藺君泓就沒在永安宮多停留,轉而去了昭遠宮去處理政事。
——算算時間,鄒寧揚他們也該要過來了。三皇子餘黨之事,還需儘快辦好。
他戀戀不捨的又回頭往正殿的臥房方向看了眼,想想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啞然失笑。琢磨了下晚一些怎麼哄自家小妻子才好,他輕笑著搖頭,疾步而去。
元槿著實是累著了。這一覺睡得時間很長。徐太后中途來了兩次,她都還沒醒。
徐太后就不讓人去吵她,獨自去往廂房裡看青嵧。
因著三皇子餘黨已經盡數被擒,訊息已經傳到了宮中,禁衛軍們便恢復了以往的當值路線,並不如前一晚那般圍著這幾個宮殿的內牆站了一圈來護著。太后往來於永安宮和靜明宮之間倒是方便了許多。
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她將平日裡自己做的一些小零碎東西拿了過來。有小荷包、小香囊、小衣服、小帽子。甚至還有兩對小襪套。
這個時候許林雅已經撐不住去了旁邊屋子小憩。秋實和葡萄守在元槿身邊,是孟嬤嬤和秋實來見的太后。
看到徐太后拿出的這一堆東西,孟嬤嬤覺得甚是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