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紅了,惱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元槿想到了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小男孩。
那麼懂禮貌的一個。那麼可愛的一個。
雖然是自己跑走的,可若真出了事,怎麼辦?
她快速思量著,突然,有了主意。
“你妹妹那裡有沒有小皇孫用過的東西?”元槿急急地說道:“什麼都好,只要是他用過的。”
虹日怔了一瞬,連連點頭,“有。有。天熱,小皇孫有個擦汗的絲帕,一直都是她拿著。”
“趕緊給我。把你表妹也叫來。”元槿說著,又叫來了葡萄,讓她去櫻桃那裡一趟,“你去把騰騰抱過來。”
葛雨薇忙問道:“妹妹可是有辦法?”
“不知道成不成。試一試吧。”元槿說著,問葛雨薇:“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長公主?”
不管長公主府的人出動與否,她總會幫忙找的。不過,提前知道下有多少人在忙著這事兒,起碼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葛雨薇深吸口氣,與虹日道:“一炷香時間。若一炷香時間內沒能找到小皇孫,這件事就必須告訴大家知道。”
虹日的妹妹早就哭得眼睛腫了。抹著眼淚把東西給了元槿,這便腳步匆匆地和抱著騰騰的元槿往跟丟小皇孫的地方行去。
……
藺天誠進到院子的時候,眉眼間的憂色猶未消失。
剛才路上遇到小皇叔,兩人談論了一些治水的問題。知曉今年夏日水澇,長江沿岸許多人民都遭了災,他的心情著實沉重。
以至於聽到丫鬟們的行禮聲後,他都忘記了讓她們起身,直直地朝著屋裡行去。
“婢子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長公主府的丫鬟們大都識得他,一連串的行禮問安聲次第響起。
他卻不予理會,一把推開了閉合的房門。
屋子採光很好。陽光透窗而入,在屋內灑下大片暖暖的金色。
一名女子正在桌前揮毫作畫,姿態悠然嫻雅。
藺天誠靜靜看了會兒,走到她的身邊問道:“這會兒前頭熱鬧著呢。你怎麼自己在這裡?”
太子妃陸氏凝視著眼前的紙張,頭也不抬地笑道:“剛才看到了個妹妹,相貌極好,難得的是性子也很不錯。我從沒見過這般漂亮的小姑娘,一時技癢,就想著將她畫下來。”
陸氏是陸大學士家的嫡女,自小便才名滿天下,尤其畫藝更是十分了得。
藺天誠聽聞,也起了幾分心思。凝神去看,便見一名嬌俏少女躍然紙上。她姿容甚佳,眼神清亮,溫和恬靜。正微微回頭,拈花而笑。
有她在,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黯然失色。眼中心中只能看得到她絕世的容顏。
“這是……”
“鄒家的三姑娘。”太子妃彷彿沒聽出太子話語中的急切,輕柔地說道。
“鄒三姑娘?”藺天誠沉吟道:“我記得她……”
他是見過那位姑娘的。雖然漂亮,卻有點呆滯,有點痴傻。
“如今已經大好了。”太子妃忙道,又笑,“只是如今年歲還小。”
藺天誠問過了畫中女孩兒的年齡,再仔細看了看,不由笑了,“是個好的。晚些再說吧。”
還不到十三歲,將軍府肯定不會放人,倒不能因為這個惹惱了鄒寧揚。
若她真比畫上還要漂亮,待到再大上幾歲,還不知會是怎樣的傾城絕色。
不過,還是得先瞧瞧本人如何再說。
如今大好後如果真有那麼靈氣,那就等上一等也無妨。
太子妃聽他的語氣不甚在意,只當他是隨口一談,沒把那小丫頭放在眼裡。於是另做思量,笑道:“殿下說得對。她也著實太小了點。”說罷,隨手一揮,將那畫隨意拋了。
太子朝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色。
待到太子和太子妃都出了屋後,隨從看看四下無人,就將那畫仔細折起,好生收在袖袋裡了。
藺天誠和太子妃分別之後,隨從就將畫像遞了上去。
藺天誠邊走邊看,越瞧越覺得畫上的女孩兒姿容卓絕,是他此生從未得見的。既思量著趕緊去到宴席上瞧一瞧,又怕看到了真人後遠不如畫像會大失所望,倒不如不見。一時之間,居然有點難以拿定主意,躊躇猶豫起來。
他正凝神細細看著,忽聽身旁的隨從不住輕喚。
“太子,太子。主子?”
藺天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