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
白晨曦沒有對他說真話。她不想自己還沒有奪回自己的身體,就被另外一個人覬覦。如果天魔體還在南宮嫣然的身上,那白晨曦靠著腦域中的那本白皮書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機會從南宮手中奪回來。但是如果天魔體落在了柳青巖或者其他人的手中,白晨曦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機會將天魔體搶奪過來。
畢竟,柳青巖是一個異數。
而她手裡,還沒有對付這麼一個異數的攻略。
好在,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想讓自己那麼早死去。
只要能夠活著,就還有希望。這樣想著,白晨曦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之後的幾天,白晨曦一直躲在自己的洞府中,不想動,不想思考。懶洋洋的,像一隻睡不醒的貓。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在一個陽光非常明媚的午後,柳青巖一身藏青色的衣袍出現在白晨曦的床頭前,一隻手拎著她的衣領跟拎小雞一樣把她拖起來,嘴唇開合間,周圍的景色驀地就是一變。
清澈的泉水嘩啦啦地在腿側流淌,水流湍急點的地方,還會有浪花調皮地打在白晨曦j□j在外的小腿上。
凡人的身體對外界的冷熱變化感覺分外的敏感。幾乎是在水流衝撞過來的時候,白晨曦就瑟縮著身子攥緊了柳青巖的衣角。
“膽子這麼小,還這麼怕死。”
低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因為輕笑,男人的胸腔微微地震動,把倚在他胸口的白晨曦猛地震醒,大步彈跳開來。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白晨曦怒目而視。
“修煉。”
說完,柳青巖也不看白晨曦,施施然趟過清澈的泉水,慢悠悠地往對岸走去。
在水中修煉?你腦子進水了吧!
“我腦子沒有進水,不過你如果再這麼磨磨唧唧,我想很快,你的腦子裡面都會裝滿了水。”
白晨曦頓時就驚悚了。
他為什麼能夠聽到我心中的腹誹!
白晨曦再也不敢懈怠,以一種極其艱難的方式趟過了這片及膝的河水,走到柳青巖的身邊。
“會彈琴嗎?”
“不會。”白晨曦老老實實地搖頭。
“看見那架琴了嗎?”
柳青巖指了指放在瀑布下面的那架古色古香的琴,自顧自的問著。
“看到了。”
又不是眼睛瞎了怎麼會沒有看到。你說放那琴的人也真是的,好好的平地你不放著,還偏偏放在瀑布底下,被瀑布常年累月地衝刷,你是嫌這琴的壽命太長了嗎?
“這琴是我放在那兒的。”似乎是看出了她臉上的鄙夷,柳青巖淡淡說道。
“哦哦,這琴放的位置真是好啊。放的好,放的妙,放的呱呱叫!”白晨曦諂媚道。
“既然那麼妙,那你就過去彈奏一曲給我聽聽。” 男人溫言道。
“……我不會彈琴。”白晨曦傻眼。
“所以才讓你彈。”幽黑的雙眸中有淺淺的笑意一閃而過。
他一定是故意的!
白晨曦一邊氣憤的小碎步向目標移動,一邊暗自腹誹。
待走到那架古琴面前,傾洩而來的水流也將白晨曦給澆了一個透心涼。
整個人甚至一下子被水流衝擊著跌坐在地上,惹來了柳青巖的一聲嗤笑。
白晨曦伸手抹了一把臉,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覺得自己的胸口被那龐大的水流給衝擊的憋悶無比,幾乎無法呼吸。
“彈。”
一個字的命令,輕飄飄的語氣,卻帶著白晨曦不可抗拒的威嚴。
白晨曦的手指輕輕地放在琴上,食指微動,一絲清亮的琴聲頓時從指尖溢位。
白晨曦心中一驚,自己明明不會彈琴的,為什麼只是輕輕的一撥就會有這樣美妙的琴音傳出?到底是這琴的音質太好,還是自己真的對古琴之類很有天賦?
白晨曦記得,當自己在還是一個宅女的時候,唱歌都是五音不全調全跑偏的。
“閉上眼睛。”
男人繼續下指令。
白晨曦順從地閉上眼睛。
突然間便覺得天地都消失了。自己的世界裡只剩下了這一把古琴,無數的音符從自己快速滑動的指尖傾瀉而出,無數只飛鳥聞聲而來,在自己身側翩然起舞。
寒冷的瀑布不見了,震耳的水聲消失了。世界被音樂的符號滿滿佔據,鳥鳴陣陣中,一曲曲祥和寧靜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