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了巡查隊的巡視,兩人閃身進入了不遠處的樹林裡。等確定已經安全了,蒙面人才停了步子,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黑色面巾。
藉著那璀璨的星光,那標誌性的紫色眼眸流光溢彩,挑起的笑容燦爛陽光,赫然就是天機國的大皇子殿下!
軍玉溪沉默地站在他對面,一向溫和的臉上笑意全無,那雙金色的眼眸中滿是審視:“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你是說在香爐中動手腳?”大皇子無所謂地笑笑,“當然是我,除了我還有誰真正關心主人,真正為主人考慮?”
聽出他話中的不虞,軍玉溪皺了眉頭:“你這是什麼話,救回主子是我們所有人的心願,我們每個人也都在為此努力著,不是嗎?”
“努力?”大皇子臉上出現濃濃的嘲諷之色,在月光的映照下紫色的瞳孔裡有一抹瘋狂和狠厲一閃而逝,他上前一步,逼近了軍玉溪,“不過第一場已經慘敗而歸,你還說努力?你拿什麼在努力?用你那憐香惜玉的心嗎?”
大抵是他的表情太過猙獰,軍玉溪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聲音也沉了下來:“殿下,如果你想要挑我的錯誤我無話可說,我技不如人自是我的問題,可你萬不能質疑我的忠心!”
他說的鏗鏘有力,大皇子卻並不在乎,原本躊躇滿志的他被今日一戰徹底戰敗早就被憤怒主宰了理智,只覺得心中一股火猛烈地燒著,肝膽欲裂。
都說天機國的二皇子行蹤不定玩世不恭,大皇子脾氣偶爾古怪卻也算的上親切熱情,可誰都不知道,這位表面上陽光燦爛的大皇子其實是個地地道道的偏執狂。
在柳青巖與白晨曦那兩個小娃娃進入他的視線之時,他的神思已經開始躁動不安,現如今他的計劃又被那個女修打亂,他的心神更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差點崩潰。
軍玉溪發現他的異常,也不管他臉上狠厲的神色,忙伸手扶住他,左手搭上他的手腕,一股精純的靈氣便順著他的脈絡開始遊走,安撫著他脈絡中狂暴的靈氣,同時低聲道:“不過是第一場比試,還剩下兩場,我們未必會輸。”
話雖是如此,軍玉溪卻知曉,這個可能性極其微茫。
大皇子畢竟修煉多年,體內暴躁的靈氣漩渦被溫和的靈氣安撫,也逐漸配合著對方穩住了自己的心神,腦子也清醒了過來。在細想自己曾經立下的誓約,心中一個念頭便越發的堅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為保萬無一失,我們還是做兩手準備。”
軍玉溪還以為他已經打消了下黑手的主意,卻不想大皇子對此竟還是念念不忘,不由皺眉道:“主人先前便交代了,不可傷及他人。你這樣,豈不是違背主子的意思?”
“違背主人的意思也比救不出主人好。”心中主意已定,大皇子便萬萬不會更改,因而堅定道:“我已在他的香爐里加了料,明日他繪製符籙時必定會心神受擾,而且,若是你身上再帶上此物……”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籙,還未來得及展開,便被軍玉溪一把攔下。
就算還未看清這靈符的面目,軍玉溪已經透過這股熟悉的氣味辨別這靈符的身份,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連聲音都冷了下來:“殿下自重!這引魂符我是萬萬不會用的!”
大皇子見他如此不配合,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軍玉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自己技不如人,還不想著法子增長實力,你是眼睜睜地看著主人死嗎?!”
他這話說的極重,完全是誅心之言,軍玉溪的態度卻同樣強硬,幾乎是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你在白姑娘香爐之中動手腳已不是君子所為,現如今還讓我用這樣陰邪的法子致勝,恕軍某不能苟同!”
這張引魂符是出自上古陣道大師之手,這符籙中封印了這位大師的一縷神魂,只要在繪製靈符之時,點燃這張符籙,便能召喚這位大師的神魂,借用這位大師之手,就能夠發揮出這位大師實力的八成。
這張符籙大皇子手裡總共有三張,還是當初主人送他的禮物,不過是為了贈與他作為教導而用,希望他能多多參透上古大能繪製靈符的手法,曾嚴禁了他用作比賽爭鬥之用。
可沒有想到他現如今竟然想要自己用此物來作弊!
軍玉溪心中越想越憤怒,便也顧不得這人是皇子之尊,與自己也算有著同門之意,轉身便拂袖而去。
他的實力雖不一定能比得上白姑娘,但是他相信,自己還有一戰之力。
而且,他行事磊落,萬不會做如此雞鳴狗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