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面上不顯,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這事兒本王也有聽聞,你也是太過貪玩,新研製的陣法也拿出來讓人試驗,的確是有些胡鬧了。”三王爺嘴上雖是責備,語氣中卻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話鋒一轉,目光便又落在他身後所站之人身上,“我還聽說你今日是想要為本王推舉一位能人,可是此人?”
“正是,” 大皇子笑笑,側過身來,請身後位先生上前,介紹道:“這位軍玉溪老軍老弟,今年一百二十歲,剛晉級為四品陣道師。軍老弟,這位就是我國的三王爺。”
大皇子早就知曉面前坐著的那個紅衣衫的女娃娃年紀不過二十多歲,陣道之上的成就已然非凡。若是在這女娃娃沒有出現之前,他還會得瑟地炫耀一番這位軍老弟的成就,可此時卻不敢造次。
修仙界向來是強者為尊,早先他發現軍玉溪的時候也曾驚豔對方的才能,可在後來見識了面前那位小娃娃的手段之後,他對這位天才般的軍玉溪就沒有了初始的驚豔。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天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如今態度放的低一些,反而更能贏得對方的好感。
他的想法不錯,在他這般平和的介紹完後,廳上其他人的臉色果然一點沒變。張程昱蘇媚兒之類的自然不必說,白晨曦雖然看上去毫無靈根,卻機緣多多,無數次讓他們大跌眼鏡,雖然沒有見識過白晨曦在陣道上的表現,但他們心裡就是篤定了白晨曦絕對比面前這個什麼軍玉溪要強。
而其餘的眾人,則是親眼見識了那紅衣小女娃今日在殿上的表現,這般年幼就有如此變態的天賦,這位一百二十歲的“老人”確實不夠看了。
三王爺本身是一位四品陣道師,雖然覺得軍玉溪才百歲出頭就已經進入了四品之列很出色,但是鄭他心裡惦記著下人稟告的白晨曦今日在殿上的絕佳表現,相對地對軍玉溪的熱情就消退了一些。
不過他也是老成持重之人,當然不會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白晨曦身上,別的有才能之人自然也會拉攏,所以他很快調整情緒,和顏悅色與軍玉溪應酬了幾句。
大皇子雖然心思玲瓏通透,那位軍玉溪也一直保持著沉默,可他隨行的幕僚之中卻有人對面前那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娃娃不以為然。
其中的一位女修細心把柳青巖從頭到腳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趁著他們談話的空當,笑道:“真想不到原來讓皇子殿下津津稱道的陣道天才不是那位柳先生,而是這位白姑娘,陣道之途上女修倒是很少見呢,也不知道白姑娘是什麼修為,今年多大了,師從哪位大師呢?”
她一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柳青巖身上。
柳青巖當然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笑笑道:“我尚未滿二十歲,身上並無靈根,也從沒有修煉過,出門前師父吩咐過不可隨意洩露他的名諱。”
那女修沒有想到那傻丫頭竟然這般直接,當下就諷刺地笑了起來:“一個毫無修為的小丫頭也敢自稱是陣道天才,我倒是不知道了,如今的天才都這般平常,隨便一個凡人都可以當了。”
大皇子張了張嘴,想要呵斥自己的幕僚,三王爺卻是饒有興趣地抬了抬手,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出聲。
大皇子雖然心中氣悶,卻只好住了嘴,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幕僚繼續這麼丟臉下去。
真是個蠢貨,如果對方真沒有點真本事,你當三王爺會這麼以禮相待?
你當本殿下研製出來的陣法是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闖過的?
蠢貨!
“你說的不錯,我一個凡人都可以當,而你一個結丹修士卻沒有我這樣的本事。”柳青巖似乎沒有任何不虞,淡淡笑著。可這話卻說得狠毒無比,修仙之人一向眼高於頂瞧不起凡人,現在他直接說了對方連凡人都比不上,這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那女修氣的手都哆嗦了起來,手中緊握的劍都衝出了鞘,眼瞧著是要決鬥了。
三王爺及時出聲:“你們都是我天機國的能人才士,切莫為了口舌之爭壞了和氣。今日時候不早了,請各位今夜回去好生休息,本王預祝兩位明日旗開得勝。”
是龍是蟲,賽場上自然見真章。
他倒是也很期待,這位白姑娘,與那位軍先生,到底誰優誰劣。
當日他占卜一卦,卦象所指全在那位紅衣姑娘身上,可這位軍先生的來歷與他卦象所顯亦有所相似,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他心中也沒有多少的把握。
可不管怎麼樣,照目前看來,這兩人都應當是能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