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大包廂之後就通知了這兩個; 然後現在的情況就變成了顧暖暖和宮珩坐在包廂主位; 馮逸清帶著梁貞貞坐在左邊; 柳明哲和柳娘則坐在右邊,另外一邊就是正對貢院門口的大窗戶。
斜對面的包廂裡,二皇子目光沉沉地看著顧暖暖這邊的包廂; 低頭喝了一口熱茶; 陷入了沉思,原本臉上的戾氣已經不見了,只是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的陰沉。
身邊伺候的人各個噤若寒蟬。
這二皇子從高燒醒來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面上看著似乎穩重了,但是身上不經意露出的氣勢變得嚇人了。
他們這種在宮裡看慣了眉眼高低的人,站在二皇子邊上那感覺和路上遇到陛下差不多,常常被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如果不是心裡知道這位二皇子是所有皇子裡最不討陛下喜歡的,不定還以為是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不得了人物。
內侍立在那裡內心一陣罪過,怎能去想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進士榜魁首禹州陶城馮逸清; 進士榜亞首岷州福林城柳明哲……”高昂的聲音在貢院大門口響起來,然後聲音洪亮的軍士一個傳一個,很快所有人都聽到了。
顧暖暖瞪大眼看向馮逸清和柳明哲,她是知道這兩位應該都會上榜的,畢竟隨意打聽一下就知道他們的功底,而且柳明哲還是她自己親眼所見。
但是大啟這麼多讀書人,哪怕分東西榜,這進士榜的第一第二也是妥妥的學神了!
梁貞貞和柳娘更是興奮激動的臉都紅了。
“恭喜兩位,半月後殿試再接再厲一舉斬獲三甲。”宮珩微笑著朝兩人點頭,馮逸清和柳明哲立刻起身謝過宮珩。
馮逸清這才和柳明哲互相道喜,之後顧暖暖準備開口讓他們各回各家,準備接喜報,結果外面已經有人敲門了。
外面守著的刑二開口道:“殿下,是聚仙樓的掌櫃來祝賀兩位進士老爺。”
“看來你們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宮珩一笑讓刑二放人進來。
結果門一開就看見掌櫃帶著兩排端著托盤的小二進來。
那掌櫃天生笑眉笑眼,進來後麻溜地給眾人一一行禮:“今日聚仙樓真是蓬蓽生輝,昭王殿下還請讓小的,沾一沾您的貴氣和兩位進士老爺的喜氣,今天這費用就讓咱們聚仙樓請了,兩位進士老爺務必吃好喝好,這喜報也無需擔心,咱聚仙樓給兩位進士老爺接進來,眾位貴客意下如何?”
馮逸清和柳明哲在京都都是孤身一人,報喜的人也不是一波兩波,而是足足三波,除了頭一波必須找到正主遞出喜報之外,其他的都是跟在後面得個喜錢,找不找的著正主無所謂,有人給喜錢就行。
而京都裡的那些客棧什麼的,要是有住的客人考上了,那可是實打實的名聲,下次科考一定會迎來更多的住客,要是再留下個墨寶,那說不定還會成為傳家寶呢!
所以每當有報喜的進客棧,都不用考生做什麼,客棧掌櫃就已經上去給喜錢了。
馮逸清和柳明哲互看了一眼笑著朝掌櫃拱手:“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勞掌櫃和東家破費了。”
“不破費不破費,咱們東家巴不得多幾位向您們這樣的進士老爺來咱們聚仙樓呢!”掌櫃的全程笑得陽光燦爛,好話是一串一串往外冒,等到新菜上完就立刻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從頭到尾一點不會有讓人產生什麼不好想法的舉動和言語。
果然處處是人才。
這一場席面吃到將近烏金落山才結束,到最後宮珩早早帶著顧暖暖走人了,柳娘和梁貞貞也先一步回去了,倒是馮逸清和柳明哲都留了下來,因為有學子透過喜報得知西榜魁首亞首都在這裡後就陸陸續續來拜訪,人多繁雜,不管是出於自身不喜熱鬧,還是安全方面的考慮,宮珩和幾個大姑娘都不適合呆下去了。
走之前還讓刑二留下看著,等到事情結束,找轎伕把這些學子一個個送回住處,確保路途安全。
“你想得可真周到。”顧暖暖兩隻手捏著宮珩瘸了的那條腿,“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以前出過事情。”宮珩握住顧暖暖在自己腿上摸來摸去的手,“原本也是道喜的,結果考上的那個學子太過驕矜,而道喜的那個也是心眼小氣性大,結果趁著大家都喝多了,在回去的路上沒考上的那個把考上的推下了橋,如果不是剛好被更夫看到,就是死無對證,但就是如此,那學子救上來也已經沒救了,那沒考上的轉頭就上吊了。”
“做人還是要善良一點。”顧暖暖生活在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