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吧,奶奶自然可以住過來,你們想來看奶奶的時候就帶著些東西來孝敬她老人家便是了。”盧秀珍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我們家也不往多處要東西,咱們那個契書上寫著供多少,你們兩家就出多少便是了,這樣應該很合情理。”
“三弟……”崔富餘朝崔老實望了過去:“你們家現在可不卻這點銀子,你還能看得上眼麼?”
崔老實的臉漲得通紅,嘴唇哆嗦了下,沒有說話。
“大伯,你可說錯了,什麼叫看得上眼?一兩銀子有一兩銀子的用處,從來沒有人嫌銀子多的,只覺自家掙得少。方才你也聽得明白,我們家每年還得出三十兩銀子辦鄉學哩,這邊掏了三十兩銀子,總要從別處補上,若是不停的往外邊掏錢,那我家不用多久又會和原來一樣,窮得要喝西北風了。到那個時候,大伯二伯你們兩家未必會將我爹孃接過去照顧。”
“三弟,你說句話!”崔富餘被盧秀珍一陣搶白,實在無話可說,只能壓著崔老實開口:“你倒是表個態啊!”
“我們家……”崔老實抬起頭來,結結巴巴道:“秀珍說了算。”
第327章 建鄉學(三)
十一月的京城上空; 烏雲陰沉沉的堆積著; 越來越密集,似乎就要撲著朝人的頭頂壓了過來; 寒風呼嘯,吹得田莊裡的樹不住的抖擻著身子,樹上掛著的枯葉一片片的落了下來,在人的腳邊上下紛飛著; 宛若一隻只蛺蝶在翩翩起舞。
這般冷冽的天氣裡,田莊裡依舊有人還在勞作,竹片深深的扎到了田地裡,彎出了一道道半圓形的拱牆; 上邊蓋著的是一層半舊的絲綢; 絲綢很薄,晃晃兒的透著光,但紋理還是細密,能抵禦住寒風。
幾個農人正站在田地旁邊打樁,一邊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主家在幹啥,在田裡扎些這樣的棚子,有啥用處哩?”
“盧姑娘這樣做; 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們只管照著做就是了,要知道她在我們青山坳那邊也是這樣種稻谷的,江南來的種穀,就她種出來了; 你們有她這本事不?”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直起身來,看了看那幾個嘀嘀咕咕的人,大聲喊了幾句:“快些將這些紮好就收尾了,盧姑娘說了要趁著還沒下雪開始種菜呢。”
“現在還能種什麼菜?冬天不是隻能種白菜麼,其餘的菜只怕是種不出來哪。”
“種不種得出來咱們也不住知道,只不過大家就照著盧姑娘的話去做就行了。”那個漢子將聲音放緩和了些:“咱們快些做完了就快些回去歇息,免得到外頭喝西北風。”
說話的是崔三爺的大兒子崔大虎,因著這邊田莊的符莊頭自贖其身,盧秀珍就將他帶到京城過來讓他做莊頭,幫忙管理田莊。
符莊頭請求離開的時候,盧秀珍其實是挺歡喜的,因為她暗地裡打聽過,符莊頭跟宮裡的內侍勾結,只要有機會便剋扣莊戶的銀錢,莊戶們有苦難言,不知道找誰去說,他在這小田莊裡做了十多年的莊頭,家裡積了不少銀子,故此當盧秀珍說可以拿銀子贖身的時候,他趕緊跑過來將贖了八口人,可卻將他七十多歲的爹和一個身子有點殘疾的小孫女丟在了田莊裡頭。
“符莊頭,你為何不將你父親和小孫女也贖走?”盧秀珍實在有些不解,符莊頭又不是沒銀子,怎麼就能不管自家親人,特別是他那小孫女還帶了殘疾,天生一隻眼睛是斜的,渺目。
“一個年紀老了不好養,另外一個是賠錢貨,就讓她留到莊子裡混口飯吃吧。”符莊頭笑得沒心沒肺:“主家你是個好心人,肯定不會讓他們餓著的。”
盧秀珍氣得實在說不出話來,可堵心歸堵心,她還沒那麼多閒工夫去官府裡頭告狀,讓符莊頭將他爹和孫女也贖走——畢竟贖身是自願的,他硬是要說沒銀子,她也沒轍,即便說不要銀子讓他們跟著離開,只怕符莊頭也是會苛待祖孫兩人。
“符莊頭,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摸著良心問問自己,這樣做可心中過意得去。”盧秀珍一字一句警告了他,可符莊頭根本不將她說的話當一回事,拿了賣身契書,帶著他那一家子收拾了東西,飛快的跑了路。
這莊子裡總得要有個人,二郎守在五百畝地的那個莊子,這裡總得要留個心腹,盧秀珍斟酌了一會兒,將崔三爺一家接到了京城這邊。
崔三爺心裡頭很是高興,特地叮囑幾個兒子:“盧姑娘是個有頭腦的,你們跟著她做事肯定會有好日子過,認真一點兒,別給我丟臉!”
盧秀珍將崔三爺老大一家留在小田莊,其餘兩個兒子都去了那邊田莊幫著崔二郎打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