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都站起身來:“吾等願隨梁大人一起進宮覲見皇上。”
當然,來清華宮之前,自然是要向胡太后稟報,眾人都不知道皇上會是什麼反應,而且胡太后這些日子裡已經做足了功夫,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暗地裡卻行了不少事,做好了準備,就等那些老臣們去進諫之時將她查到的東西抖出來,裡應外合將迎皇長子回宮的事情定下來。
“我等欲來探望皇上,還請公公通傳。”
“請梁大人稍等。”
面前站著的乃是首輔大人,自己如何能怠慢?老內侍慌忙彎著身子朝裡邊一溜小跑的走了去,輕手輕腳推開門,就聞著一陣中藥的味道飄了過來。
“皇上……醒著?”他小聲問了一句門口站著的宮女,那宮女點了點頭:“醒著,正在服藥,太后娘娘親自在喂呢。”
“首輔梁大人和平章政事府江大人,還有幾位大人過來探望皇上病情了。”老內侍朝宮女呶呶嘴:“他們咱家進來通傳一聲。”
宮女將門拉開了幾分:“公公你進來罷。”
老內侍側著身子朝裡邊擠了進來,走到床榻之前,朝周世宗與胡太后行了一禮:“皇上,梁大人,江大人他們進宮來探望您的病情了。”
周世宗半靠著床榻,眼睛眯縫著,臉頰上兩團胭脂紅:“傳他們進來。”
他好些日子沒上朝,是該跟老臣們見見面,聽他們說說朝堂之事了。
梁首輔等人走進寢殿,見著周世宗那如火苗燙紅了的臉孔,不由得心中暗自吃了一驚,眾人向周世宗行了禮,默默站在一旁,有些心上心下,皇上這樣子,或許是好不了啦,這模樣兒實在是沒精神得很。
“各位愛卿,朝中可有大事?”周世宗的聲音極為虛浮。
“皇上,事情有不少,只是您身子欠安,也只能壓著。”梁首輔伸手摸了摸雪白的鬍鬚,眼睛望向了胡太后,見她眉毛挑動,知她是要自己將事兒挑明白,也就下定了決心:“皇上,文英殿的奏摺堆了許多,各部官員都等著皇上批覆哪。”
周世宗掙扎著喘息了一聲:“朕這樣子,哪裡還能去文英殿批閱奏摺?”
“皇上,最近事情比較多,西北邊塞來了急報,北狄人又開始來我大周打草谷了,邊關戰士奮起抵抗,可那些人卻依舊如蚊蟲一般,旋即刮一陣風般的來了,等著城內備好戰馬整裝出徵,他們又退了。”
“什麼?”周世宗的呼吸急促起來,他一隻手猛的朝床榻板子上拍了下去:“朕這兩年沒發兵征討北狄,他們竟然這般猖獗!快快快,快傳鎮國將軍與兵部尚書進宮來與朕商討著出兵西征之事!”
“皇上!”大司馬走到梁首輔身邊,彎腰拱手道:“皇上,現在暫且還不能動兵。”
“為何?”周世宗朝他掃了一眼:“難道我大周便任人宰割不成?”
“皇上,早兩年遇著災荒,不少地方百姓沒有糧食可吃,流離失所引發了受災之地哄搶官倉之事,有些流民甚至佔山為寇,搶掠過路行人客商的東西,軍隊為了平息暴動已經投入了不少人馬糧草,而這兩年國庫比以前空虛,加上又有各種用途,此時國庫已無大舉西征之糧草儲備,發兵不過幾日便沒有補給,這仗只怕難打。”
周世宗好鋪張浪費,去年他出去遊玩,帶著三宮六院的妃嬪一路游去了江南,只剩下胡太后與張皇后在宮中坐鎮,光是出遊這筆銀子就花了數以百萬兩。一路上的官府都要耗盡財力進行接待,期間還有謊報數字中飽私囊之輩,這麼層層的刮下來,周世宗出遊一次的銀子就多得讓人咋舌。
“難打也要打!”周世宗氣喘吁吁,一雙眼睛用力的睜開,重重的拍了下床榻:“鼠輩竟然欺負我□□上國!”
“皇上,何必生氣?等你身子好了些再與他們算賬不遲。”胡太后將手中的藥碗放下,拿出帕子來給周世宗擦了擦汗:“邊關有幾員虎將在,不用擔心,北狄小兒,不過是來騷擾著弄點過冬的糧草回去罷了,讓百姓們先回關內,然後咱們再做計較。”
“除了北狄擾民,還有秋收賦稅之事,戶部已經上了幾道奏摺了。”江平章也有些憂心忡忡,戶部管著錢糧,這可是關係到百姓蒼生的吃飯穿衣問題,務必要解決才是。
聽著提到戶部,周世宗只覺頭疼,戶部還有什麼別的事情?無外乎又是關於上交國庫的賦稅錢糧。早兩年是遇著了災荒,可那又如何?畢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那些刁民怎麼還能拿著兩年前的事情來說呢?肯定又是不想交這麼多賦稅了吧?他們不交賦稅,那自己的吃穿享樂的銀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