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竟至於嘩啦啦的傾瀉到了地上,耳畔水聲不絕。
“甚妙,甚妙!”周世宗大為驚歎,看著那木輪轉動,聽著竹筒聲聲,激動得咳嗽了起來:“這東西,好,好,好!”
梁首輔也是目瞪口呆,這小小的水車竟然真能將水從低處引到高處來!面對盧秀珍他有幾分慚愧,臉上紅了紅,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皇上,民女想將這水車進獻給皇上,皇上可不要嫌它簡陋,沒事的時候拿著拆了裝,裝了拆,也能打發些時間哪。”盧秀珍笑著向周世宗行了一禮:“民女想請皇上下旨,將這水車推行至民間,以後農人們就不必要辛辛苦苦的到河塘裡去挑水了,能節約不少時間與勞力呢。”
“這位盧姑娘所言極是。”
張國公朝前邊走了一步,手捧朝笏道:“皇上,若是我大周子民得了這水車,以後用來挑水的時間便能節約下來做別的事情,那麼大周的國庫自然可以更充盈。”
周世宗連連點頭:“張卿說的是。”
聽到一個張字,盧秀珍敏感的瞥了張國公一眼,年紀似乎能配得上,也不曉得是不是就是蘭先生為之賣命的張國公,若真是他,她還想私底下問他一問那種谷的事情呢,為何將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就為滿足一己之私?要想扳倒陸思堯有很多法子,用得著將京畿周圍州郡百姓們的性命搭上嗎?
百姓們沒有收成,都不用說交賦稅,填飽肚子都成問題,若是食不果腹,那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暴動?成為山賊流寇,成為官府圍剿的物件?思及至此,盧秀珍心裡頭就有些隱隱的憤怒,只不過她還是努力將這種怒氣壓了下來,現在還不到自己去責問他的時候,必須要遇著合適的時機用恰當的方法問出來,否則自己指不定就小命不保了。
張國公低頭站在那裡,心中有一絲不快,這麼多年來,周世宗對他的稱呼都是“張卿”,可是對梁首輔卻加了個“愛”字,這含義就大有不同了,就連陸思堯,陸貴妃得寵的那時候,也是陸愛卿相稱,真真是氣煞了他。
辛辛苦苦扶持了他那麼多年,在他心裡自己永遠是一個沒有什麼地位的張卿,張國公心裡頭實在不是滋味,只是想到在深宮裡的張皇后,想到現在府中的皇長子,他又漸漸平復了心情,皇上這樣子是好不了啦,過不了多久,張氏也該揚眉吐氣了。
“盧秀珍,你將這水車進獻給朕,為朕分憂解難,朕想賞你點東西。”周世宗笑著看了盧秀珍一眼:“你想要什麼?且告訴朕,朕自然能讓你滿意。”
咦,這皇上還挺上道的吧,自己還在想著要問他討點好處哪,他怎麼就自己問出來了?盧秀珍心中暗自歡喜,看起來自己可以順理成章的到京城拿到一處鋪面了。
“皇上,這大千世界好東西太多,民女講三日三夜都講不完啊……”
“放肆,你怎能因著一點小小功勞就趁機討賞這麼多?”梁首輔有些生氣的瞪了盧秀珍一眼,鄉里人就是鄉里人,鼠目寸光,也不懂禮節,皇上問她想要什麼打賞,不過是隨口一說,她還當了真不成?
“梁愛卿,無妨,讓她說說看。”周世宗今日心情不錯,笑著擺了擺手:“朕坐擁天下,還有什麼要求不能滿足的?”
“皇上,民女就想著能為皇上培植出更多的好種穀,可是家裡的田地不夠啊,總得要有多一點的地來種莊稼嘛。另外民女家很窮,民女一直想要是能在京城開間花鋪就好啦,可京城的鋪面太貴,民女也就想想罷了,若是皇上想要賞賜民女,不如就賞個鋪面,賞幾畝薄田給民女吧。”
周圍的大臣們都笑了起來,這個村姑還真是直接,一點都不掩飾,要是換了京城裡的高門貴女,想要什麼東西肯定會遮遮掩掩,話說兩句留三句,只教你們猜得頭暈暈的。
“只不過是一間鋪面幾畝地罷了,這算什麼要緊!”周世宗今日心情很好,故此滿口答應了下來:“朕將皇家田莊裡撥一百畝給你可夠?”
“一百畝?太多了,民女家裡統共就這麼些人,肯定種不過來,有二三十畝也就足夠了。”盧秀珍慌忙擺手,心中暗自嘀咕,這皇上還真是大方,賜一百畝地,也要看她家能不能承接得起這業務啊。
“朕還賜你十戶奴籍人家,讓他們幫你們耕種。”周世宗捂著胸口喘了口粗氣:“你可一定要給朕多種些適合北方的種穀來。”
“謝過皇上。”盧秀珍趕緊跪下謝恩,心裡頭琢磨著,周世宗咋就不提京城鋪面的事情呢?應該沒那麼小氣吧,雖說京城的地是寸土寸金,可他是皇上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