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心思又如何?管你們啥事,要你們胡說?”崔二郎橫眉怒目:“我家五弟穿新衣又咋的?你們自己去江州城給你家娃買新衣裳就是,何必到這裡來嘰嘰歪歪!”
“哎呀呀,崔家老二可真是學會耍威風了,還敢……”金家大嬸很不滿意的瞪了一眼在旁邊呆若木雞的崔大娘與崔老實:“崔老實,你看看你們家的娃,怎麼就這樣沒大沒小的了?你們也不管管?”
“二郎,快些別說話了!”崔老實陪著笑臉道:“他嬸子,這衣裳真是我家大郎媳婦給幾個弟弟買的,她運氣好,前日在山裡頭挖了幾棵少見的樹搬到江州城裡去賣,碰上個有錢的老爺,出幾兩銀子買走了。”
“啥?”金家大嬸眼睛瞪得銅鈴大:“啥樹能賣幾兩銀子?”
“我也不曉得,原先沒見過。”崔老實憨厚的笑了笑:“不過是她運氣好罷了,我們家大郎媳婦手太鬆,得了銀子就亂買東西……”
他的話還沒說完,兩個長舌婦已經一陣風的朝前邊走了過去。
“這是啥意思哩?”崔老實望了望崔大娘:“我是不是說錯話得罪她們了?”
崔二郎搖了搖頭:“爹,她們肯定是合計著進山去挖樹了哩。”
“挖樹?她們又不知道什麼樹能賣錢。”崔老實有些不相信,埋怨的看了崔二郎一眼:“二郎,你現在咋就這樣沉不住氣了哪?她們愛胡說便讓她們說去,咱們不理睬她們便是了,何必還砸泥巴過來,一點規矩全無,再怎麼著,她們也是咱們的鄰里哪。”
崔二郎沒有出聲,手裡緊握著鋤頭,一鋤一鋤的挖了下去。
盧秀珍與崔六丫一早便來到了蘭府,這次角門的婆子沒有再攔她,姑嫂兩人從角門那邊進了後院,崔六丫趕著去了廚房,盧秀珍則去了偏廳找錢管事。
昨日蘭如青已經與錢管事交代過了,府中要進行改造,全權由這位盧姑娘負責,錢管事當時聽著,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來,這個黃毛丫頭到底是給主家吃了什麼迷魂藥,怎麼啥事都聽她的呢?一百八十兩銀子,買了四棵樹丫丫,還聽著她胡說八道竟然還要將園子給改造了。
這園子哪裡不好?到處都有綠樹紅花,湖水跟銀子一樣閃著光,他每日在這裡走來走去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頭,怎麼那小姑娘才說了幾句,主家就信了?
“東家,我覺得這園子的事情……”錢管事站在一旁,摸了摸腦袋,決定自己還是有必要要勸上一勸:“主家,這樣不妥當罷?她一個小姑娘家,知道個啥子?”
蘭如青沒有說話,心裡有些懊惱。
昨日怎麼鬼使神差般的就聽了那盧姑娘的話,忽然間覺得這園子風水是有些不好——若是風水好,這會子那些仇人早該倒黴了,公子也該回到他該待著的地方去了,可是這麼些年下來,仇家也只是勢力大不如前,可依舊還在折騰。
盧秀珍首先提到了玉函精義,然後再說這園子風水的問題,蘭如青順著她那話走了下去,不知不覺入了她的彀,等著盧秀珍走後,他不由得懊惱起來,自己也算是老江湖了,怎麼就被這小姑娘輕而易舉的騙了一百八十兩銀子去呢。
可是他怎麼能承認自己的失誤?再怎麼樣,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吞,就算自己送了一百八十兩給那盧姑娘好了,畢竟公子回不到崔大郎的身份,害得她做了小寡婦,也算是一點點補償好了。
只是,怎麼樣才能不在手下面前丟臉,又不露聲色的將那小姑娘給打發回去呢?蘭如青覺得這是個棘手的問題,雙眉低垂,默然不語。
“東家,盧姑娘來了。”
“她竟然真的來了!”錢管事憤憤不平,提交就往外邊走:“我去攔住她!”
“錢老伯,您要攔住誰呀?”
笑語晏晏,花朵兒一般的臉龐,錢管事站在那裡,眼睜睜見著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滿肚子“騙子”之類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蘭先生,昨兒我不是說過要先畫一張平面結構圖……”盧秀珍捧著一卷紙進來,笑意盈盈,抬眼看到蘭如青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忽然想起自己用的是專業術語,趕緊改口:“我昨晚回家大致畫了下園子各處花草的分佈以及山石的改位,您給看看。”
昨日得了銀子,除了給家人購置生活用品,她還買了文房四寶,這幾樣東西,以後肯定經常會用得上,至少眼前就得畫圖樣了。
給人家設計園子,肯定不能口裡說說怎麼怎麼,先要規劃好,要不是人家也不會信服她。為了這事,她昨晚奮戰到半夜才熬出來——其實那日賣雞樅菌回去,她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