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果然比老的要眼力好,盧秀珍得意的將蝴蝶蘭捧了起來:“你看看這花型,多美。”
崔大郎盯著那花看了一陣,點頭道:“是很美。”
他心裡又默默補充了一句,花再美,也不及你人美。
“這花可要仔細照顧著,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就會壞掉根莖,再也活不了啦。”盧秀珍愛惜的摸著蝴蝶蘭的葉片,說實在話,若不是看著崔大郎那嫻熟的挖地功夫,她還真不敢講這蝴蝶蘭給他照看。
蝴蝶蘭是一種很嬌貴的花,適宜配上形狀各異的花盆做盆栽。這種花夏天要防高溫,秋日防曬,還要注意蟲害的危險,就連澆水都有講究,給這種花澆水的時候不能讓水濺溼葉片,若是葉片上沾了水要趕緊處理,否則葉子會爛掉,甚至造成腐爛。
“蘭公子,你們家姓蘭,正好也應著這蝴蝶蘭的名字,我相信你肯定也能將這花種好,各種注意事項我會用紙筆寫下來,蘭公子拿著去仔細看過,千萬莫要掉以輕心。”盧秀珍找了兩個花盆過來,將那幾株蝴蝶蘭種在了盆子裡邊,這花雖然好看,但是配著那暗綠色起浮雕花紋的盆子,有些奇怪。
暫時種到這盆子裡頭,以後要想辦法弄些好看一點的盆子來配蝴蝶蘭,大周用來種花的盆子大抵都是這種,看上去古香古色,可要用來配蝴蝶蘭,卻還是顯不出它的嬌豔來。
“行,請盧姑娘賜教。”
崔大郎領了盧秀珍朝書房走了過去,靈燕與靈鵲兩人正站在走廊下說話,見著他們三個走過來,兩人朝盧秀珍瞥了一眼,又迅速將頭低了下來,一雙手垂著放在前邊,看上去十分溫順恭敬。
“快,去備筆墨。”崔大郎興致勃勃:“盧姑娘要寫點東西。”
靈燕驚訝的抬頭看了下盧秀珍,似乎有些不相信,但她不敢開口質疑,轉過身默默的與靈鵲一道朝書房走了過去。
跨進房間,兩人一個端筆架,一個拿硯池,找出上好的徽墨,兩人開始慢慢的研磨,濃濃的墨汁隨著墨條的旋動漸漸的在紫砂硯池慢慢滿起,黑乎乎的一片被深紫色的硯池盛著,微微的盪漾。
“竟然會寫字。”
“可不是。”
兩人才各自說了一句,崔大郎已經陪著盧秀珍走了進來:“盧姑娘,請寫得仔細些,我也好照著去辦。”
“這是自然。”
肯定要寫詳細一些,既然蘭如青都說他沒見過這蝴蝶蘭,肯定能賣上大價錢,盧秀珍心中雀躍不已,在她看來,春夏開花的蝴蝶蘭還不算什麼,若是能養出春節前後開花的早春蝴蝶蘭,那可真正值錢呢。
春節正是大肆花錢的時候,家家戶戶腰包裡揣著銀子,買東西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聽六丫說,在這大周即便是貧寒農家,也會要花到一兩銀子來過年——新衣裳,一年到頭難得的零嘴兒,利是錢,門上貼的春聯兒,除夕夜裡的鞭炮,哪樣不要花錢?
貧寒人家都捨得花銀子,大戶人家就更別提了。
寒冬臘月裡供觀賞的花不多,基本是梅花為主,若是在那個時間能看到這麼美的花,任憑是誰都會覺得好奇而且讚賞不已,想要賣上大價錢,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即便是在物資極其豐富的前世,新春裡的蝴蝶蘭也賣得特別貴呢。
盧秀珍伏案疾書,不一會兒便寫了滿滿一大張紙,對於用慣滑鼠的人來說,她還真不習慣拿毛筆,努力想要將字寫得好看些,可那手就是不聽使喚,抖抖索索的,那些字完全沒有她想象裡的遒勁有力,瀟瀟灑灑。
靈燕與靈鵲站在一旁伺候筆墨,看著盧秀珍寫字,兩人臉上不免露出些許鄙視出來,村姑就是村姑,看這一筆字,跟狗爬似的。
“公子,我都寫好了,公子盡心照顧著這幾株花,等到以後咱們可以拿了發出許多的花來,這樣就能掙大錢啦。”盧秀珍言笑晏晏,眼前全是大銀錠子在飛舞:“所謂一生二,二生四,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見著她眉飛色舞,崔大郎也跟著高興了起來,他高興的原因不是為了銀子,是因著見到她那快樂的笑容。
“蘭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得回青山坳去了,你自己好生照顧好自己,別與你父親頂撞……”盧秀珍猶豫了下,決定還是要替蘭如青說幾句好話,幫助他修復父子關係:“你父親做的事情都是為你好,他是從你的觀點立場出發,你千萬別辜負了他一片好意。”
“我……”崔大郎有些苦惱的望著盧秀珍,他與蘭如青,哪裡是那樣的關係!
“蘭公子,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多去體諒體諒你父親,他也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