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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她心情不好,沒拒絕,當做調劑情緒,打發時間。

可她蔫兒壞,給他找來一段繞口相聲,說:等什麼時候他能夠聲情並茂地一連串讀下來,他就出師了。

她自小長在北京,兒話音重,北京腔味濃,一字一字地排錯,用北京話的標準。

她常常尋他樂子,逮到一個另類的錯就能調侃他一回。他知道她故意想把自己逗笑,後來熟練了,也偶爾故意賣個錯給她,她說:“沈飛白,你怎麼這麼笨吶。”

是挺笨的,想和她親近,卻不得其法。想追她,做夢都在追她。

她坐在他跟前,故意一臉嫌棄地損他,他覺得她真好看,哪怕生氣都比別人好看。

隔著一張書桌,他站在那,撐著桌沿就向前貼過去。沒親到,在快要靠近的一剎那,她躲了,起身的瞬間,耳朵邊邊劃過他嘴唇,涼涼的,軟軟的,不可思議的觸感。

那裡當即就以肉眼可見的方式起了反應,唰地紅了。

他看著,心想:耳朵紅紅的也好看。

緊接著,臉也紅了,嘴巴抿得緊緊的,使勁搓耳朵,越搓越紅,越搓越火氣大,怒罵:“臭流氓,不要臉。”

他耳根也一直髮熱,本想坦白地認了,就當鼓起勇氣直截了當地向她表白,可觸碰到她厭惡的眼神,不能認,認了就是死罪。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剛剛只是想看看筆掉哪了。”撐桌再一次俯身,脖子一伸,找到桌下掉落的一支水筆,指給她看,“在那。”

他第一次撒謊,為了彌補一個不可挽回的錯。

一晃多年,他一直剋制,一直守禮,現在,是否到了可以再犯一次錯的時候?

想問便問了:“我可能……還會更大程度地控制不了自己,除了不能那樣看你,不能說那樣的話,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周霽佑正煩躁,忽聽他這一問,有些遲鈍:“什麼別的要求?”

他沉黑的眸底隱約藏有一簇光點,單手支在沙發背,一寸一寸,朝她面前緩慢靠近,在她嘴唇蠕動就快要發怒時,因帶著一絲渴盼而嗓音略低:“譬如,我可不可以親你?”

“……”

這是,又被他佔據主導地位了嗎?

憑什麼!

她垂眸不語,呼吸都微不可察。

答案不言而喻,沈飛白自控著,準備退離。

周霽佑忽然眼尾一挑,淡淡勾起唇角:“可以啊。”

Chapter 24

——我可以親你嗎?

——可以啊。

沈飛白的心,安靜得仿若下雪的夜,連塵埃都不忍落下。他說:“你別較勁,我會當真。”

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不是在開玩笑。何況,他也從不開玩笑。

周霽佑和他的距離約莫只有半臂之長,他每一處細微的表情都絲絲入扣地映在她的眼裡,與之對應的,她亦然。

她想看他慌亂,想看他敗陣……

看不到。

她一身都是反骨,脾氣死倔,即便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誰跟你較勁。我說可以親,你就真好意思……”親啊……

後面兩個音消失在嘴唇碰觸間。

他真好意思……

真好意思……

她忘了,他是沈飛白,不是沈飛……

他一個輕微的俯衝將她推至沙發靠背,原先就支在上面的手保持不動,另一隻手加上來,身體也貼上來,單膝跪著,膝蓋就抵在她的大腿邊,她被他猝不及防地一下禁錮於胸膛和沙發背之間。

熱熱的兩片力道吮吸她的下唇,笨拙的,生疏的,像是僅僅憑藉本能,一點點地探索一個未知世界。

她手按在他硬硬的肩膀,推他,喉嚨深處發出斷斷續續抗拒的音調,推不動,好不容易找到支撐點,還是推不動。

頭也亂擺,想躲,卻忽然被他一手扶穩,寬厚的掌心一攤開,大半個後腦勺被他掌控。

彼此呼吸交錯,急促,滾燙,像在編織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她惱得想曲腿踹他。

想法付諸於行動,她真的踹了,活動範圍稍顯寬泛的那條腿貼至胸前,毫不客氣地拿腳蹬他。

蹬到他肋骨附近,被他反應敏捷地一把捉住腳踝。

掌心緊貼,她能感覺到那兩個硬繭的具體位置,粗糙地,剛好磨在她敏感的腳踝內側。

癢,心裡也癢。

既然這就是她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