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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年輕人啊,不愧是年輕人,愛情至上。”他含著煙吸兩口,把煙從嘴裡拿下來,拿菸頭指他,“你小子要不是運氣好,單憑感情用事這一點,早被社會的狂沙給埋沒了。”

沈飛白不作聲,心裡一根弦被輕輕撥動。

他確實好運,無論是當初被沈國安收養,還是如今順利進入央視。

絕境中降臨生機。

***

三里屯一家茶餐廳,景喬掏錢請客,向周霽佑負荊請罪。

“這事你真不能完全怪我。我和他又不熟,隔著電話打聽他事,看不見表情就算了,突然聽不到他講話,心裡怪��沒諾摹N也皇薔團濾�凰煽諉矗��躍拖胱鷗紗嗬錘魴畔⒔換唬�野鹽抑�賴母嫠咚���閹��賴母嫠呶遙�庋�瘓筒幌緣錳僕晦限瘟嗣礎!�

周霽佑涼淡地睨著她:“你倒是反應快。”

景喬摸不清她情緒,眼珠上瞟,躲避她銳利的目光,乾笑。

周霽佑懶得再搭理她,等菜一齊,默著臉專心用餐,一句話不說。

窗外陰雨綿綿,鋼筋混凝土的城市籠罩一層薄紗,朦朦朧朧。

相識五年,景喬自認對她性格摸索得七七八八,她越是恭默守靜,就越是不屑一顧,反倒是疾言厲色地冷嘲熱諷,越能說明這事兒她認真了,她在乎,她把人或事裝心裡了。

她現在嘿然不語,令她不由想起魯迅那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只不過,爆發的是她,滅亡的卻是自己。

實在無法忍受氣氛持續冷凝,景喬兩隻手腕分別輕抵在桌沿,身體緩緩前傾,小心翼翼地喚:“粥粥……”

周霽佑手持瓷勺舀了一口老鴨湯,湯汁濃厚,口感無油膩,也無鴨肉自身攜帶的特殊腥味。

眼皮掀了掀,看她一眼:“說。”

景喬小小地撇撇嘴,周霽佑不經意就會散發女王氣場,尤其是這個“說”,並非命令,也並非不耐,僅僅是一個提示性的聊天開場白,自她嘴裡吐出,回回都壓人一等。

腦子一抽,到嘴邊的討好變成——

“你對沈飛白那麼兇,他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周霽佑:“……”

壞了,話才落音,景喬立刻縮回去,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再看看上邊,唯獨不敢看前邊。

周霽佑放下勺子,勺柄磕在碗口,發出輕輕一聲脆響。

景喬神經隨之一跳,視線慢慢、慢慢地對向她,發現她環著手臂靠坐在身後的沙發椅背。

“想知道?”她淡漠地眉梢一挑。

景喬訕訕:“隨口說說而已。青梅竹馬嘛,看上你的理由海了去了,日久生情這種事哪能說得清。”

周霽佑輕哼一聲,似笑非笑:“喲,也是看得門兒清啊。”

景喬內心抓狂,氣餒地往後一癱:“奶奶,大爺,我錯了還不行麼。人家玻璃心脆弱著呢,要殺要剮一句話,求您別再吊著打了。”

周霽佑挑挑眉,不承認,也不否認;低頭,漫不經心地瞅指甲蓋上的半月牙。

景喬腹誹一陣兒,自言自語般呢喃:“其實我還真挺想知道的。”

“我比你更想知道。”身前,冷不防地傳來一聲。

“……”

景喬一個鯉魚打挺地直起身,眼神熠熠地盯著她,說:“那你倒是問啊。”

“不問。”斬釘截鐵。

“為什麼?”

為什麼……周霽佑心頭微燥,說:“他就是個鋸嘴的葫蘆,問了也白問。”

“哦。”景喬沉吟幾秒,建議,“你也用資訊交換唄,你跟他說,他先回答為什麼非要喜歡你,你就告訴他為什麼偏不喜歡他。”

周霽佑目露荒唐地笑了一聲:“他找虐啊,又不是傻。”

話一脫口,想起那個“傻瓜”在日料店裡不管不顧吃海鮮的場景。

可不就是找虐。

她忽然有些口乾舌燥,端起盛裝港式奶茶的漏斗玻璃瓶,咬著吸管狠吸兩口。

奶茶走了冰,冰塊沒化全,從舌尖一路涼到胃。

對面,景喬恍然地點著頭:“也是,換我……我也不想聽。”

“喬喬。”周霽佑手握冰涼的玻璃瓶,無端喊了聲。

景喬抬眼:“嗯?”

她眼神投在桌面,像在看流心的芝士塔,又像在看雙薯沙拉,抑或,她其實什麼都沒看,只是在放空。

“我答應和他試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