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出技巧,若有若無地舔舐她牙齦,像羽毛一樣輕輕擦過。
周霽佑被他磨了一會兒,心裡癢,挺好奇,鼻尖相碰,聞著彼此呼吸,她睜著眼,問閉著眼的他:“你到底在想什麼?”
她不信他會胡亂吃醋。
大約過去十幾秒,他說:“想買車。”
一開口,熱熱的吐息掃在她嘴唇附近。
微癢,手被他握著,又不能撓,只能透過皺皺鼻子、鼓鼓嘴來緩解。
她感到一絲訝異,問:“為什麼?”
他眼睛還是閉合著,她能看見他鼻樑模糊的陰影,能看見他睫毛傾覆在眼眶下方的輕微顫動。
黑暗是最好的保護色,所有的情緒不止掩藏在眼底,就連面部表情也觀察不出一絲異動,唯獨呼吸,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控制到平穩。
無言地又過了一會,他鬆開她一隻手,長臂一伸,輕輕鬆鬆觸到電燈開關,玄關瞬時亮堂起來。
他捋了捋她額前碎髮,退離開一寸距離,注視她:“吃了嗎?”
周霽佑直言不諱:“你在轉移話題。”
他有些無奈,語意含糊:“不為什麼,頭腦一熱胡思亂想。以我現在的經濟條件,既買不起,也養不起。”
他說話的神情很平靜,聲音也很平靜,周霽佑想說一句鼓勵他的話,又覺得似乎他並不需要類似於“你別擔心,不要氣餒”這種虛得不能再虛的安慰。
她換了一種方式,帶點兒理直氣壯的頤指氣使:“對啊,你先把我養好再說吧,買車不是現在該考慮的事。”
沈飛白自此,許久未移開過眼。
周霽佑大大方方任由他看著自己,頭一歪,向後輕輕一靠,剛好抵在厚重的門板。
她抬手捏他下巴,拇指肚小幅度地輕輕摩挲,摸出一點點胡茬快要冒頭的觸感。
“今晚還走嗎?”她漫不經心地微一勾唇,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映入頭頂的燈光,如碎銀一般暗光閃爍。
看似是隱晦的暗示,可眼神卻非常直白。
沈飛白掌心滑入她衣領,兩隻硬繭滑在她嬌皮嫩肉的頸側,眸色逐漸深沉:“你想讓我留下嗎?”
問題防不勝防就被踢回來。周霽佑暗吸一口氣,自那天向前跨越一步,他總能在不經意間反攻為上。
她不由產生一種錯覺,他的每一次轉變,彷彿都和她息息相關。他就像一塊海綿,她硬的時候他軟,她軟的時候他比她還軟。她甚至覺得,他能夠慢慢摸索出與她相處的最有效方式,在適當的時機不露聲色地拿捏她的七寸。
譬如現在,他故意的,他想聽她說:想。
想嗎?的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