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周霽佑回應,她乾脆開啟天窗說亮話:“我都看見了,我看見過他親你額頭,還抱你。你都沒拒絕不是麼。”
只是去了一趟公共洗手間,再回來時,遲遲不見周霽佑出來,沈飛白敲門,擰開門柄,病房內卻只有沈心羽一人。
“她已經走了。”沈心羽主動說。
沈飛白走過去坐到床邊,將滑落的被角向上提了提,問:“晚上想吃什麼?”
沈心羽目不轉睛:“你不問我談話結果如何嗎?”
他平淡一笑:“應該還不錯。”
沈心羽驚訝:“幹嘛這麼肯定。”
他伸手揉揉她的頭髮,眸色朗朗:“你討厭她是因為不瞭解她。”
“你就瞭解她?”她不信。
他笑笑,未作回答。
沈心羽看不明白,心底驀然一酸,揚手抱住他。
他微怔,隨即放鬆:“怎麼了?”
“沒事,就想抱抱你。”她突然生出一股同病相憐的悵惋:他們兄妹,都是單戀,都是毫無希望可言。
周霽佑獨自在南湘這座城市漫無目的地行走,走累了,打輛車,回到沈宅。
天色已晚,她走出醫院後給沈飛白髮送一條簡訊就把手機關了,故意錯過飯點回來,不知裡面的人是否已經很不愉快。
她站在前院裡,看面前的歐式別墅,即便已過去多年,以現在的眼光來欣賞,依然不失典雅大氣。
她從別墅側面繞過去,到□□花園。
樹下有隻白色鞦韆,是老蔡做給沈心羽的。
她以前不感興趣,現在也一樣。她坐在上面輕輕地晃啊晃,夜風一吹,挺冷的,但她不想動。
頭靠著鞦韆鏈,她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本能地側目一望,這麼冷的天,沈恪只穿著一件白色套頭毛衣,雙手抄著藍色休閒褲的褲袋,徑直朝她走來。
她淡漠地收回視線。
光源在身後,忽然,一道影子落在她面前的地面上。
緊接著,毫無預警地,她看見影子的手在動,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鞦韆被人從身後猛地一推,鐵鏈劃出一道弧線,她被遠遠地蕩去半空。
“你有病吧!”緊急中,她連忙扶穩鞦韆鏈。
蕩上去,又落回來,他站在側面,不停為她助力,嘴角噙笑,慵懶又隨性。
“放我下去!”她在又一次落回去時,偏頭怒瞪。
他仿若未聞:“你不是愛挑戰刺激麼,要不要再蕩高點?”
“我再說一遍,停下!”
他微抬下巴,語氣懶洋洋:“扶穩了啊,我送你再往高點。”
鞦韆回落,到達一個最大偏轉角時,周霽佑盯緊地面,做好往下跳的準備。
1……
2……
3……
在沈恪加大助力前,她毫不猶豫地瞅準時機鬆手跳下來。
雙腳落地的一瞬間,一雙手按壓著她的後背,帶著她躲過鞦韆架,滾到一邊。
浩瀚的夜幕下,沈恪身體壓著她,胸腔劇烈起伏,抬起頭,眼神沉暗地瞪視她:“你瘋了!”
她身上痠痛,但不忘推他,“你起來!”
他將她手抓到一邊,“你就這麼厭惡我?”
“你、起、來!”周霽佑狠狠盯著他,語氣裡帶著嚴重警告。
沈恪怒極反笑,頭顱壓低,湊近她,幽幽的:“小佑,我後悔了。”
他溫熱的吐息落在她臉上,她眼皮一跳,下一秒,略顯乾燥的薄唇覆蓋而下,霸道而直接。
她扭頭掙扎,他幾乎把全部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雙手被擒,全然受縛。
她咬他,用盡全力,血在彼此嘴裡蔓延。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怒不可遏的斥責在庭院迴盪。
Chapter 74
是沈國安,他從別墅後門出來,出現在後庭花園裡。
周霽佑唇上一鬆,沈恪依然把她手按壓在兩邊,他寸步不離地盯著她,眸光在暗夜下,凸顯幾分詭異。
“你還不起來!”她死死瞪他。
伴隨不斷逼近的沉重腳步聲,沈國安比先前更暴怒地呵斥:“混賬東西!”
“起來!”她低著嗓子,頭、手……整個身體都在反抗。
可是沒用,沈恪就像入了定,分毫不動。
腳步越來越近,也許是幻覺,也許不是,餘光裡,一道蒼老的影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