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著指了指紀青盈:“說來叫皇兄笑話,孤想著帶她出來散散,這是個憊懶的,叫她穿甲便不樂意,孤也就不穿了。”
到底什麼叫睜眼說瞎話,紀青盈算是再度大開眼界。這位太子殿下你登基之後年號必須叫“影”好嗎,金馬影或者奧斯卡影都可以!
明明是這麼高冷腹黑的傢伙,卻居然會在輕描淡寫之中透出這麼寵溺的隨意來。
就好像真把她捧在手心似的!
不過吐槽歸吐槽,紀青盈還是發揮了專業配戲精神低了低頭:“殿下……”
“哈哈。”恭郡王爽朗一笑,卻沒順著話頭再多說笑,而是稍微正色道,“殿下偶然鬆快幾日也是好的。只是到底是在夏苗獵場,或許便有猛獸流箭,殿下還是著甲更穩妥些。”
“多謝皇兄關心。”太子微微頷首,又轉頭向紀青盈,“聽到皇兄教訓了沒有?回去立刻將獵甲換上。”
紀青盈繼續低頭,好像真的十分害羞:“臣妾遵旨。”
此處省略心裡吐槽大罵意淫暴打太子描述一萬字。
“殿下,”又寒暄了幾句場面話之後,恭郡王仍是一臉的忠厚恭敬,“殿下寵愛紀良媛,也不要太過才好。畢竟現在朝廷上是有些議論的。”
福郡王一直沒怎麼說話,只有太子正面問他騎射如何,在獵場起居如何的時候才恭恭敬敬地回應幾句,措辭還是很周全的。不過是偶爾眼光掠過紀青盈,神色便很複雜。聽到恭郡王說了這一句,也垂目沒有言語。
太子自然對這些細微之處盡收眼底,只是面上一笑:“紀良媛是皇上親自封賜到東宮的妃嬪,孤多喜愛一些也是應當的。朝廷上那些言官實在酸腐的緊,也不值得如何在意。孤身為男子,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說什麼輔佐君父,襄定天下。”
這話裡似乎有些別的意味,紀青盈聽著只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在心裡,好像是曾經見過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卻一時想不清楚,便不由偷眼去看恭郡王。
果然,恭郡王英武的臉上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還是恢復了豪邁笑意:“殿下說的是。那臣等就不打擾殿下了。”
太子含笑頷首。
恭郡王與福郡王再向太子行了一禮,便帶著隨扈親衛等轉身去了。
紀青盈略有點出神——福郡王有什麼想法都不用理,熊孩子還小。但恭郡王這個背影,還有剛才的那個神情,她是不是在什麼時候見過?
是見過恭郡王本人麼?
還是見過形貌類似的人呢?
這就是所謂記憶解鎖10%的限制了,她到現在還是不清楚這個10%到底是怎麼衡量的,總之就是很多事情都是有個模糊的印象或者感覺,卻很難想得清楚。
“還看?”太子忽然伸手在她額角彈指一敲。
“哎呦。”猝不及防的紀青盈額角驟然一痛,就叫了出來。
“這樣仔細地看恭郡王做什麼?”太子斜睨她一眼,臉色裡竟帶了些鄙薄,“難不成是看著恭郡王高大英武,還有什麼想法不成?”
紀青盈本能地應了一聲:“臣妾不敢。”
然而下一瞬,心裡卻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太子這是什麼口氣,什麼意思?
“走吧。”太子調轉馬頭,朝另一個方向策馬而去。
紀青盈不便多想,就直接跟了上去。
眼看太子這次策馬不比先前的閒散,竟然是提起了速度賓士了一刻鐘左右,才重新放慢速度。
紀青盈心道這個變態果然還是陰晴不定的,也不敢問什麼,只是盡力跟在身邊。
“你對恭郡王如何看?”太子又問了一句。
紀青盈想了想,她在蘅芳宮的記憶裡好像沒怎麼見過恭郡王,只有與福郡王的接觸印象。不過那個時候耳朵裡能聽見的風聞風評,大約是說恭郡王行事穩妥,奉上恭敬,待下寬和,既有軍功,又很謙和,要不是因為生母蔣昭儀的出身太低,早就不只是郡王之位。
再想想剛才見面的那幾句言語,恭郡王的表現好像也很合適。既有皇家兄弟的親近關切,也不會失了君臣之別的分寸。
“恭郡王……挺好的。”紀青盈也不知道太子問的是什麼意思,憋了半天就憋出了這一句。
太子看了她一眼:“與孤相比呢?”
“啊?”紀青盈一怔,“恭郡王是殿下的臣子,與殿下無可相比。”
太子顯然對這個答案還是不滿意:“除去身份之外呢?”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