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起色,之前臘月初五的那次祭典能夠那樣和藹平靜,是因為曾經用過藥性非常猛烈的藥材。但是在之後的再次會診之中發現,那樣的藥材對肅帝的肝臟與腎臟損傷都非常大,而肅帝多年以來剛愎暴烈,肝臟並不好。至於夜夜不得空的多年風流,腎臟的情形就不用說了,只好再度換藥。
最終的結論很明確,皇上怕是再不能臨朝執政了。
“但皇上如何會這樣快的惡化?”便在此時,一直冷著臉在旁的皇長子恭親王突然開聲,看著在太醫們聯袂施針之下已經安靜甚至有些萎靡的肅帝,冷冷轉向了懷淵太子與夏賢妃。
“皇兄此言何意?”懷淵太子淡淡回望。
恭親王上前一步,朗聲道:“陛下多年來雖然因為國事操勞傷身,但每年也都有習練騎射,也每日都有太醫請平安脈,如何就會突然病發,又會突然惡化至此?太子殿下與賢妃娘娘是不是該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殿下!臣妾有話要稟告!”就在恭親王帶著破釜沉舟之心質問太子的這個要緊時刻,一道突如其來的女聲打亂了整個局面。
連肅帝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本能地投向了敢在這個時候直接衝進風暴正中的紀青盈。
“殿下,臣妾有罪,但臣妾有話要稟告!”紀青盈這次經受的注目禮可不是宮眷官眷這麼簡單了,整個晏慶殿中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但還是咬著牙說了該說的話,“臣妾要舉發蘅芳宮傅嬪、謀害龍體!”
相對於之前的變故突生於肅帝親自上演的瘋人秀,紀青盈的這一發現場舉報就算不得太叫眾人意外。
畢竟她是蘅芳宮出來的人,這事情人人都知道。
而過去一年之中,懷淵太子又是如何對紀青盈恩寵有加,宮內宮外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以幾乎沒有人會想要去問紀青盈為什麼要背主忘恩,為什麼要舉發傅妙莊。甚至有人都會覺得——怎麼就耽擱到了如今呢?紀青盈既然能得到太子這樣恩寵與看重,肯定是早就出賣了傅氏的,只不過太子真是好隱忍,居然能留到今時今日才拿出來用!
紀青盈咬牙定了定神:“傅嬪為了鞏固恩寵,多年來一直給皇上用藥。藥物有放在香料、飲食、衣料等物之中,每日都會更換,所以皇上身邊的人不易察覺。至於之前給皇上請脈的蔡太醫、範太醫都是被傅氏買通,不只隱瞞了這些□□物對皇上身體的損傷,還用其他的調理藥物讓皇上的症狀看起來像是血虛疲累,才會將皇上的病情耽擱至今……”
“哼!”恭親王聽到一半,便知道太子是有備而來,“你是太子的妃嬪,自然說什麼都是為了太子。你既然早就知道這些,為何如今才舉發?太子殿下又如何現在才提出來?分明還是居心叵測,其心可誅!”
第94章
“恭親王的話,不通。”紀青盈正面轉向恭親王,“按著您的意思,所有太子的妃嬪都不能開言作證,那是否所有皇上與太子殿下的臣民也都不能開言發聲?我此刻的話還沒說完,王爺便覺得是居心叵測,那是因為您有證據證明我說的不是真的,還是您心裡有了對您自己有利的定論、就容不下旁人說話了?再一則,我如今當廷舉發,如何就成了‘太子殿下’現在才提出?這‘居心叵測、其心可誅’八個字,您要是說我,我身份低微、死不足惜,要是向著太子殿下,那隻能說一句恭親王,您好大的膽子!”
這個時候,紀青盈已經解鎖的武功就顯出作用來了,一聲怒喝雖然不能聲震雲霄、卻也讓整個晏慶殿上上下下都聽了個清楚明白。
莫說謙王爺英國公等人向著紀青盈盡皆側目,連懷淵太子的目光都是微微閃動——紀小慫這是……
“放肆!你這宮婢居然——”恭親王雖然素來行事穩健,卻也萬萬不曾料到會當著肅帝並一眾公卿重臣的面,叫一個宮女出身的紀青盈這樣怒斥,登時便越發憤怒。
“放肆的是王爺您!我出身再如何低微,也是太子殿下的妃嬪,君君臣臣,王爺是忘了自己的本分嗎!”紀青盈冷笑了一聲,“如今當著皇上與諸位宗親長輩您就敢妄議青宮、圖謀國本,那再逾越了身份斥責東宮女眷,對您而言大約也不算什麼了!”
“紀氏。”懷淵太子還是輕喝了一句,“先說蘅芳宮的情形。”
紀青盈這才重新轉向肅帝,將她預備了許久的內情一一道來。
其實內容算不得太過新奇,無非是更加具體地列舉出了傅妙莊曾經使用過的藥材與香料,還有具體的用法以及買通太醫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