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嗎？

“我不哭，你也不要哭。”我胡亂地擦了下眼淚，道：“吃荔枝嗎？我試過，可甜了，哥哥給你剝。”

妹妹含淚地點點頭。

我把荔枝的外皮剝開，將裡面的核取出來，將白嫩的荔枝肉送進妹妹的嘴裡。

“好吃嗎？”

“好吃。”妹妹開心地點頭。

我開心地一笑，道：“好吃就多吃點，吃完了哥再給你買。”

“哥……”剝了五六個荔枝，妹妹突然出聲道。

“恩？”我疑惑地看著她。

妹妹咬著本就蒼白的嘴唇，顯得更加蒼白。

我沒有說話，只是鼓勵地看著她。我以為她是想吃什麼或者買什麼，無論她要什麼，能辦到的一定辦到，不能辦到的，想辦法也要辦到……這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唯一能為妹妹做的事情了。

“哥……”妹妹再次出聲，終於下了決心，看著我，道：“我們出院好不好？”

我一愣，隨即故做輕鬆地笑笑，道：“想什麼哪，傻丫頭，如果是因為錢的話，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知道哥很能打，我現在給別人當貼身保鏢，一個月能賺一萬多塊呢。”

“不是的，哥……還記得我小時候的夢想嗎……我、我想去大草原上看一看。”妹妹的眼中露出哀求之色，道：“哥，你答應我好不好？”

我心神一震，臉上悲嗆之色一閃而過，強笑道：“好啊，哥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

“太好了，謝謝你，哥！”

看著妹妹歡愉的笑容，我的心彷彿被揪住一般，一陣陣地疼，鼻子也變得酸澀。

當我向醫院提出出院申請的時候，妹妹的主治醫生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

妹妹的時間不多了……

正文　第二章　靠！天外飛仙？

出院之後，我和妹妹在賓館裡休息了一天，便在妹妹的催促下乘上了前往西藏的飛機。

到了西藏後，我和妹妹在拉薩的一家酒店裡住下，經過一番旅途，妹妹已經很勞累了，加上高原反應，妹妹在床上躺了兩天才出門。

在這兩天裡，我請來了幾位在當地傳說很靈驗的藏醫給妹妹看病，可無一例外地都是搖頭嘆息。

這一天，妹妹的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臉上出奇地起了淡淡的紅潤，使她恢復了幾分活力和青春。我看在眼裡，笑在臉上，心中卻是猛地一沉。因為一位藏醫告訴過我，如果妹妹突然看上去好轉了許多，便是時限將至的時候了，壽命不會多過兩天。

妹妹的頭上戴著帽子，穿上了她最漂亮的衣服。我們在街上逛了半天，買了一些飾品之後，租了一輛車，往草原上開。

妹妹的心情十分地好，看著外面的景色，時不時地發出驚歎和笑聲，我也做出高興的樣子，時不時地說上一些笑話逗她開心。

開了快一個小時，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展現在我們面前。我停了車，和妹妹坐在草地上，緊緊地依靠著。

妹妹突然沉靜下來，頭靠著我的肩膀，閉著眼睛，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似睡非睡，嘴裡彷彿自語地道：“哥，你知道嗎，今天是我這幾年來最快樂的日子，很久以前，我就想像現在這樣和你靠在一起了，可是我怕你罵，一直都不敢說……哥，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可是……我也好害怕好害怕……”

我忍著心痛，輕聲道：“傻丫頭，這樣的日子還多著呢，以後我們可以每天都這樣快樂地生活。”

“哥？”

“恩？”

“哥……”

“恩。”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哥……”臉色蒼白的妹妹輕輕地、長長地呼一聲，緊緊抱著我，幸福地笑笑，隔了一會兒，才喃喃地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叫你……我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才能遇到像你這樣好的哥啊……”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妹妹抱得更緊，可眼淚卻是從眼眶裡不停地流下，有幾滴砸在了妹妹的臉上。

妹妹睜開了眼睛，抬頭看著我，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臉上卻是笑了起來，用手輕輕撫著我的臉，道：“不是說好不哭了麼，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讓我安心地離開呢……”

我心中大痛，緊抱著妹妹，似要將她和我融在一起，如同野獸般嘶聲道：“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只是我們都知道，這話太過蒼白，也太過無力，死神正在冷笑著接近。

妹妹只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