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崩塌。
最終,陸戰天勝,卻也無法阻止那片豐饒之所剩下的住民因受不住他與那人一戰時的無上力量而紛紛死去。
陸戰天仰天慨嘆,只求上天能夠給他一個機會,給他一個以自己血肉之軀換回那無盡生靈的機會。
蒼天憐憫,終降下神光,允了陸戰天的請求。
陸戰天就此消泯於世間。
冥冥中,世人皆是看到了陸戰天的魂魄被一道神光接引而去。
之後,封神碑上出現了一個與世人皆知的神——傲風雪並立的名字——陸戰天。
當然,這都是傳說。
既然是傳說,總會有被人修辭和誇大的地方,與真實相去甚遠。
陸豪立於極高的空中,遠眺而望,似是躍過了無盡的虛空,看到了最西部那一片荒涼。
高天之上罡風凌厲,就算是一位尊者在這裡久留都會覺得罡風刺骨,身涼如冰。
而陸豪卻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就好像那可以將尊者都凍僵的罡風是一陣春風,只會給他帶去一絲爽意,並無其它。
自魔森與莫巖一別,他便來到了這裡,想著陸家老祖及魔森老祖的預言,早已經塵世歷練得堅實如鐵的心緒,也不免生起了一絲波瀾。
“再也回不去了嗎?”他喃喃自語道。
他知魔森老祖為人向來溫和,因此給他的提示也是要較陸家老祖的委婉一些,只是說此行兇險,歸去乃未知之數。
而他卻是從陸家老祖口中得到了極為肯定的答案——他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他還是來了。
他在等一個人。
老祖說那個人會來,那麼那個人就一定會來。
至於那個人是誰,或是因為不知,或是因為其它難言的原由,陸家老祖和魔森老祖皆是閉口不言。
輕嘆一聲,他便不再想這個令他微微有些沮喪的問題。
“世人皆以為我陸家祖宗陸戰天以身乞天換生靈,卻是大錯。天道無情,又豈會憐憫如螻蟻般的世人 ?'…99down'那一戰,卻是老祖以無上力量護住了那片豐饒之地的大半生靈,最終以自身重傷難愈及那些生靈死去近八成的代價才斬那人於刀下。從此,那一片豐饒之地便就此化為赤地,近兩萬年過去了也未曾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陸豪眉頭微蹙,“而那一切的開始,便是抽取生靈之靈化為己之天資,以求突破上天的束縛,達到祖宗陸戰天那般神之境界。難道,這一次,又是那次事件的重演?”
回頭望去,陸豪見到身後不遠處那赤紅一片的區域,眉頭皺得更深。
那一片區域方圓千里,如今除了一片赤紅,再無其它顏色。
大部分完好及小部分化作殘垣斷壁的房舍、累累枯骨、大河小溪及無盡的山石,盡是一片赤紅。
一股股陰冷的氣息,令他都感覺到陣陣寒意。
從高天而望,那一片區域就好像是嵌在無盡大地上的一塊赤紅色的寶石,看似美豔無雙,卻是帶著絕望和濃濃怨恨的氣息,好像是在怨恨蒼天為何對它那般不公,雖給了它亮麗的色彩,卻也剝奪了它生的權力。
而進入它內部的生靈,若是無法及時抽身而去,也無法擺脫死亡的命運。
飄飄如煙,一道完全籠罩在黑氣之中的身影由無到有,一點一點顯現在陸豪面前,“沒想到你還真不怕死。”
陸豪心中雖驚那人竟是可以在他全然無覺間靠近到他身前十丈,面上卻是淡然一片,“你到底是誰?你知道我會來?”
黑色身影漠然道:“我既知天,又如何不知你會來?而你來此,不也正說明陸易天那個老傢伙知道我來嘛。而且,你問我到底是誰,而非問我是誰,也證明了你已從陸易天那個老傢伙口中知道了我要來。不過,我是誰,為何要向你說明?”
陸豪嗤笑道:“如今天機早已不可測,你又何來知天之說?莫要將我當幼兒來欺騙。”
黑色身影分明籠罩在黑氣之中,卻讓陸豪分明感覺到了他在搖頭,臉上露出譏諷,“陸易天測不到,魔森那個老傢伙也測不到,並不意味著我也無法一窺天意。”
陸豪微微一怔,隨即點頭,似是承認了黑色身影的說法,道:“人無高下之分,只有強弱之別。各種技能也是如此。也許,你在測天意方面,真的要強過我陸家老祖及魔森老祖。不過,有一點,我卻是明白。他們既覺得我可來此,而非他人,說明我一人來此便足矣。”
黑色身影半晌不語,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