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等下就吩咐人給你做頓好的,給你補一補。”
輕輕一震,老六掙開老四的手。
老四愕然轉頭,道:“老六,怎麼了?怎麼不跟我進去?”
老六複雜地看著老四,道:“四哥,我還有任務在身。等任務完成,就是四哥把我灌死,我也認了。”
老四眉毛一掀,面色不愉地道:“什麼任務還能比我們兄弟相見更重要?別管什麼任務不任務的!既然來了四哥這兒,你就一切都得聽四哥的!以前你可是很聽四哥的話的。再說了,這裡也是你的家。哪裡有到了家門口還不進去看看的道理。”
說著,老四再次伸手抓向老六的手臂。
老六向後微微一退,讓過了老四的手,面露痛苦之色。
老四的話,真是說到了老六心坎兒裡了。
看著不遠處那燈火通明的建築群,老六一陣失神。
那裡,曾經是他們兄弟十人居住的地方,只是現在要比過去大了許多,建築也多了許多。
可是那裡再變,老六還是能夠看出從前的痕跡。
家,就在眼前,他很想進去看看,看看這些年,家裡到底有了怎樣的變化。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他的任務就是擋住曾經的兄弟,曾經的家人。
而這一擋,他無疑就要與曾經的兄弟刀劍相向。
看著那記錄著他們十兄弟美好回憶的家,他突然有些膽怯,“我與兄弟相鬥,還有資格回家嗎?”
老六身後的青衣人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在想什麼。
老四緩緩地收回手,看著出神的老六,忽然嘆息道:“老六,難不成,你真的要與我們為敵嗎?我們可是兄弟啊!老五糊塗,難不成你也要跟著糊塗不成?”
“只要你跟著我回去,你依然是十城月湮幫的六爺,沒有人敢說個不字!”老四真摯地看著老六,眼中閃動著希冀。
他是真的希望老六能夠跟他回去。
與曾經的兄弟相拼,他心裡並不比老六好受多少。
老六出現在這裡要做什麼,他非常清楚。
可是,他不想與兄弟站到對立面。
老六低下頭去,不知是不敢直視老四的目光,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低沉道:“四哥,除非大哥回來,否則,咱們怎麼都無法再回到過去了。二哥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為,也已經讓我和五哥傷透了心。就在不久前,二哥還派大哥曾經的僕人去殺五哥。”
“不可能!”本來老六還想要接著說點什麼,卻被老四打斷了去。
老四肯定地道:“二哥是派大哥的那條狗去了雲海城那邊,可卻沒有想過要殺老五。二哥只是想給老五添點麻煩,讓老五安生一段時間,不要跟著那個柴慕容瞎攪和。而且,如今柴慕容已死。你和老五再繼續下去還有意義嗎?老六,聽四哥的,跟四哥回家。”
有家而難回,有家而不敢回,偏偏有家人一直在勸說他回家。
老六無比糾結,無比矛盾,甚至都沒有聽進去柴慕容已死。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柴慕容的死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白了,當初柴慕容和崔五爺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過了好半晌,老六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似是想要將心中的鬱結一併吐出來,卻是發現鬱結不但未出,反而越發濃郁,嘴裡一陣苦澀,“四哥,你不要再說了。人各有志。你們願意跟著二哥繼續胡鬧,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可是,請四哥也不要再做無畏的相勸。”
說完這話,老六直覺得心裡如刀攪般劇痛難忍,連呼吸都是那般艱難。
若非不得以,誰又願意與曾經比那些血脈相連的兄弟感情還要深厚的兄弟說出這般直接明瞭的決絕之語?
老六心中大聲痛哭,卻是沒人能夠聽得見。
至少,老四沒有聽到,臉色微微一沉,道:“老六,你這是一定要與四哥為敵了?”
正如老六所說,人各有志。
這些年來,每當聽到閆斌山將查到的有關劍群的一切告知他們時,他們都覺得心底一片沉重。
而隨著知道的越多,他們便越發覺得分離出去的老五、老六、老九和老十純屬小孩子脾氣,太過胡鬧,不顧大局。
日子長了,他們心中對崔五爺四人也產生了不小的怨氣。
當我們拼死拼活,拼著很可能被人滅口的危險去查大哥的事情的時候,你們卻在邊上享福,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