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懸浮著的三足小鼎垂落下道道玄黃之氣,一絲一縷都壓得空間震盪。
織夢師微微變色,驚呼道:“竟然是天外玄黃之氣,七階的神鼎,難怪你敢孤身前來滋事,但你當真認為如此便能保得住你的性命嗎?”
天草半月動作,十指捏訣,頓時一柄天劍自天靈蓋衝出,徑直向舒經塵斬落,噹,天草半月上身微晃,竟是無法撼動七階神鼎,天劍被崩碎開來。
“任你速度冠絕天下,我防禦無敵,你也休想動得了我分毫,念你與事無關,速速退去可得活命,不然只能是陪葬而已。”舒經塵面色冷漠,說著這話的同時腦海中卻是浮現當日對秋代雙的一番承諾,只為勝負,絕不傷武林之人一分一毫。
心中不由得矛盾絞痛,自己此時行徑著實違背了當初承諾,但要在生死決戰之外勝過風蕭蕭談何容易,他試過了,結果正是織夢師所說的“一敗塗地”,他本以為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偏偏司徒秀在此時陷入狂亂,他再也坐不住了。
一邊是義,一邊是情,毫無疑問舒經塵對司徒秀的情早已超越了所謂的承諾尊嚴,更逞論是義?
即便心有愧疚他也一往無前。
但天草半月並不領情,反而嘴角微翹,右手輕輕一拉腦後束帶,罄,劍吟聲如九霄龍吟,清澈悠遠,連舒經塵都是微微一驚,腳步一頓。
天草半月的雙眸深邃得彷彿九幽,而且同樣具有一股勾魂奪魄的莫名鬼力,對視一眼都令人神魂動搖彷彿就要離體而去一樣,令人遍體生寒。
他的劍很是細長,微微彎曲,若不是那閃爍的雙刃寒光,甚至可以說這是一柄刀,比他的目光更冷,更寒,弧劍出現剎那,方圓數十丈的氣溫都驟然下降,草木之上竟然瞬間結了一層寒霜,猛烈的日光下,這裡霧氣蒸騰。
“徒勞爾。”舒經塵幾步邁步,卻見天草半月略顯嘶啞的聲音一聲低喝:“魂奏彼岸!”劍指抹過劍鋒,銀亮的劍身竟然變得通體紫紅,妖豔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來。
一劍揮出,舒經塵但覺心頭一突,但他不相信天草半月的劍能破開他的防禦神鼎,悍然硬碰。
叮,紫紅劍芒並沒有破開玄黃之氣,卻如跗骨之蛆緊緊粘了上去,剎那間連舒經塵頭上的鼎都被包裹在紫紅劍芒之內,噹,神鼎自動震響,隨即噹噹噹之聲不絕於耳,像是寺廟中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僧侶不停的敲擊著大鐘發出警示。
舒經塵的神鼎劇烈震動,似乎十分焦急的要將攀附上來的紫紅劍芒震盪開去。舒經塵面色微變,感受到了這一劍的詭異,竟然不是破壞之劍,而是噬魂之劍,神鼎的神性感受到了威脅。
這就是天草半月仗之在亡靈骨海生存的手段,噬魂,與鬼車鳥的天賦神通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天草半月畢竟是人,無法吞食別人神魂,只能以劍芒溶解。
舒經塵頓住腳步,劍指自丹田一引,一束金光火焰出現在劍指之上,隨即一聲沉喝,篷,金光火焰爆躥,與玄黃之氣融為一體,滋,滋,紫紅劍芒迅速消退開去。
“虛無之殺!”天草半月彷彿幽靈一般的聲音響起,舒經塵再不敢大意,凝神以對。
中元翠羽山,位於中元之西,與橫跨三域的修羅族領地毗鄰,原也是一處風景勝地,但絕無現在這般神秀驚豔,它的名字更是從以前的限於方圓萬里傳遍了整個江湖,稍有在江湖行走的人,幾乎無人不知翠羽山,就像無人不知武林一樣。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而這翠羽山的“仙”正是南麟劍少凝壁與白衣劍子劍沁慧。五年多前,這兩人在翠羽山結拜為兄弟,並且開闢道場,至今傳為江湖佳話。
那一日,天下間許許多多的大勢力都前往祝賀並送上賀禮,出手闊綽,甚至不少大乘境界的人施展移山填海的通天手段狠狠打造了一番翠羽山。現今的翠羽山,雖然沒有高達萬丈的雄偉壯觀,但山勢峻奇,千刃絕壁,九天飛瀑,橫空虹橋,還有山巔若隱若現的亭臺樓閣點綴,彷彿超然世外的仙境一樣,靈氣氤氳。
這一日,一個神色略顯疲憊的清秀少女在山下駐足,她身材嬌小,身著一襲淺紫百褶裙,裙襬刺著幾隻蝴蝶,眉間刺著淡雅的蘭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蘇,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能譜寫一切,嘴唇不點自紅,略施胭脂,長髮隨清風飄起來,伴隨著垂墜的響聲,微微淌著香汗的面容顯得迷迷離離,讓人不禁升起憐愛。
她懷中抱著一隻毛茸茸的紫金貂,好似安詳的在少女懷中睡著了,輕柔的茸毛在風中輕輕搖擺,小腦袋深埋在少女的臂彎之中。但時不時聳動的一雙尖尖的耳朵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