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壓在了蘭洛特他們這一方,透過這個方式,範森來表現自己的誠意。
他只是個狐假虎威喜歡橫行霸道的小人物,做過很多坑人的壞事,雖然不算大奸大惡,但仍然有害的別人家破人亡的時候。他不會為自己辯解說那只是奉命行事,他也不覺得奉命行事有什麼不對,他只想好好的活著,享受的活著。
充其量是個只顧自己的自私的人。
好好活著的前提是先要活著,所以奉命行事下也可以有自己的小算盤。
他發現之前得罪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而他好像被他的上司當做棋子捨棄了,這時候他便要開始努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爭取活下去。誰叫他只是個被上層隨口就能決定生死的小人物呢?
莫生彎著桃花眼,他一直很自信的一點便是,他能辨別出別人臉上微小的表情變化,進而去閱讀揣測這個人的內心。這是一名優秀的情報人員必備的技能,簡稱察言觀色。
這時他笑了,用來勾搭女孩子的好聽的語調,在誘惑人反水的時候同樣很好聽:“之前的事,我們都不會計較。不過,我想額外問你一個問題。”
他慢吞吞的說:“你有想過,成為你長官的長官……或許再進一步甚至於十多步,這樣的事麼?”
範森怔了一秒,在明白了莫生的意思後,赫然瞪大了雙眼,像是要確認莫生的意思。
在範森不可置信的眼神裡,莫生微微的點了點頭:“很好,看來我們能夠達成一致。但現在最主要的是外面……”他指了指門,現在已經可以聽見一行人沉悶的腳步聲噠噠而來了。
垂在身側的指尖都有些顫抖,範森深深的彎下了腰,然後直起身,整理好帽簷,拉開門大步踏了出去。
他有預感,他的路不會在這裡斷掉,而是會蔓延到更遠的地方。
“然後,就等家裡的老傢伙給力點了。”莫生伸了個懶腰,“這種陰沉沉的地方,還真是不想呆吶。”
而被莫生稱之為老傢伙的,現在正跺著重重的腳步,被帶到了泰格上將辦公處的接待室。
“泰格人呢!”
帶路的文職人員在大嗓門下有些顫顫巍巍:“泰格上將正在和前一位來訪者……”
“有人排在老子前面?”這位老傢伙眼睛一瞪,立馬放開了嗓子,粗魯的叫嚷了起來。
“泰格你個老不修的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居然對老子的兒子出手!我兒子怎麼著你了啊啊!現在人還躺在醫院,你就派人是抓了是吧!你想看著我斐家斷子絕孫是吧!你不出來給個說法,老子今天就砸了你這一畝三分地兒!”
“這位先生,將軍正在見客,請您心平氣和的耐心等待一會兒……”接待的文職人員急的快哭了出來,這聯邦怎麼有人敢在泰格上將這裡出口成髒這般無禮。
天知道為什麼泰格上將要放這粗魯的蠻人進來!
“等一會兒?”這人狠狠的瞪了文職人員一眼,氣急敗壞,“這叫老子怎麼等!你兒子進了監獄你心平氣和一個看看!”他痛心疾首的哀嚎,“老子兒子人還在病床上啊!就被你們這些沒人性的傢伙給強制帶走了!兒子出了事,老子怎麼坐得穩!老子心疼兒子有什麼不對!”
文員被面前這人兇獸一般狂躁的氣勢駭得退後一步,在心裡委屈的咕噥自己還沒結婚沒兒子呢。
沒了文員的阻攔,完全不覺得這種潑皮的架勢有多丟份,這人扯著嗓子又開始嚎:“泰格你個縮頭烏龜敢做不敢認!見客?哪個客有老子高貴!尼瑪哪個小兔崽子擋在老子前面?都給老子出來了!老子今天非要一個說法不可!”
“斐圖,都當父親的人了,你這一身潑皮匪氣什麼時候才能收斂收斂?”走出來的是個中年男人,面容堅毅,兩鬢已經染上了點點霜花,但此刻他的目光卻是哭笑不得的無奈,“你好歹有個家主的樣子,現在這樣,跟街上的流氓無賴有什麼差別?”
斐圖嘿嘿一笑,表情轉變之迅速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狂躁,他朝這人擠了擠眼睛,奸笑道:“但是這招總是很好用不是嗎?不然你會這麼快出來?”
“現在人出來了,你快點給老子一個說法!”斐圖毫不客氣的一拍桌子,“我家崽子還在你們那個臭名昭著的審判所裡待著,老子急!急得很!”
“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泰格苦笑,不過他倒是可以猜想一二,怕是斐無術他們得罪了審判所的某些人,這才被拎去“教訓教訓”。大事是不會有的,最多吃點小苦頭——不過以那幾個小傢伙的性子,誰吃誰苦頭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