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的望著這方,漆黑的眸子平靜的看不出絲毫情緒,但柔和的唇角卻洩露了淺淺的笑意。
“小弋弋?”漆黑的機甲傳出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音,卻是染了鏽色的金屬,茫然的,困惑的,沙啞的,緩緩的確認著,化為了一聲低低的喟嘆,“小弋弋,你來了啊……”
跟在黑色機甲身後的人們,在下一秒愕然的睜大了眼——擋在他們身前的漆黑機甲,驟然爆發出與其冷硬外表極其不合的暢快大笑,笑聲響徹血腥地獄般的大地,在蟲族刺耳的低鳴聲中,在淒厲的哀嚎聲中,在一切讓人心染上陰霾的負面聲響中,發自內心的喜悅笑聲是格格不入的,是突兀的,也是驀然為悲慘大地注入勃勃生氣的,讓絕望之人瞬間怔然,然後隨之清醒、振奮起來的。
要活下去啊……
再沒有任何一刻,有如此堅定如磐石的信念。
漆黑機甲握緊了手中的巨劍,機甲內的男人忍不住的嘴角上翹,笑容明媚而燦爛。終於……終於見到了小弋弋,以面對面的形式。他還有無數想和小弋弋一起做的事情,不能因為這些兇殘貪婪的蟲子,讓那些可能的未來破滅!
就算是曾經逼迫人類放棄了母星地球的蟲族,那又怎樣?!
“殺!”漆黑機甲擲地有聲的傳出堅定的信念,不絕望,不退縮,永不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ORL……
咱和無術哥一樣無語凝咽~~
無術哥:勞資才沒有無語凝咽好不好!
104這年冬,天空綻開了煙花
在一眾人看上帝的恍惚目光中;立於蟲族屍山上的白衣男人宛如一片飄絮;在幾個呼吸間;輕飄飄的靠近了過來。短短几百米的距離,有數只蟲子前仆後繼的朝他俯衝而去,然而卻總是在靠近他莫約十米的時候;“嘭”的一聲由內部炸裂開來;汁液四濺。
而讓人更加震驚的是;這個全身上下整潔乾淨到令人髮指程度的男人身邊似乎有一層無形的罩子;將汁液完全隔絕開來;漫天的血雨碎肉中;硬是沒有一滴汁水濺到他的身上。
男人一路走來,眼中波瀾不興;姿態從容端正,不疾不徐,明明看著不快,但當人察覺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近前,好似那樣長的距離在他腳下摺疊了一般。
面對這樣超乎常理的一幕,面對這樣讓人心搖神曳的絕對力量的一幕,尤瑞秉著最後的一絲理智,正要開口詢問來人的身份,而站在他身邊的漆黑機甲卻先一步動作起來,往前跨出了一大步,正好對上迎面而來的男人。
“斐無術!”藍洛握緊了魏安輪椅的推手,擔憂的叫道——那個奇怪的男人非比尋常,很危險!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漆黑機甲在一步跨出後,便微微躬下了身,有力的手臂伸出,巨大的手掌攤開在白衣男人面前,邀請的含義不言而喻。
飄絮般的白衣男人卻沒有踩上去,而是縱身一躍,輕巧的踩在了漆黑機甲的肩膀上,妃色薄唇冷淡的吐出一個字來:“髒。”
“啊哈哈……”漆黑機甲裡傳來一陣尷尬的笑聲,“見到小弋弋,我高興的忘了嘛。”他在機甲中傻乎乎的咧了咧嘴角,機甲的手掌在剛剛才切割過了蟲子的身體,沾染著腥臭的汁液與內臟,也難怪被小弋弋嫌棄。
……但是啊,實在是高興開心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好了!
於是他再次坦率直白的將自己的心情表述出來,像是想和當事人一起分享,這樣才能平息內心從見到這個身影后便一直不安分的躁動。
透過機甲的金屬質地的聲音擲地有聲的響起:“小弋弋,看到你,我很高興。”
高興的,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高興的,心臟的跳動已經快衝破胸腔了。
高興的,想就這麼直接從機甲中跳出來,將這個瘦削冷峻的男人壓在身下狠狠的吻上去!讓這個強大的男人從此從身體到靈魂完全屬於自己!
然而此刻,他卻要將這種迫不及待的心情狠狠的壓制下去,他不得不將能表達出自己渴望的衝動禁錮在身體最深處——因為時間不對,所以他必須忍耐。
所以他不能遵從自己的想法去擁抱他,去親吻他,去撕碎他的衣衫,去狠狠的進入他。所以他只能壓抑著所有的情緒與衝動,罔顧身體中熱烈奔騰的血液的瘋狂叫囂,在理智與感情的狠狠交鋒下,低低的說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看到你,我很高興。
都是因為這該死的蟲子!
斐無術握緊了拳頭,礙眼的蟲子,統統殺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