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如人們對他的稱呼一般,單是看著這個人,就會聯想到純白汙垢的天使,善良真誠,美好的讓再暴虐的人對他也不忍褻瀆。
他的經紀人艾吉正火氣沖沖的走回來,坐上車後“啪”的一聲摔上了車門,正要洩憤的咒罵幾句,卻在看見這樣的安吉瑞爾後,頓時沒了火氣。
在安吉瑞爾面前,粗魯的言語就像是一種褻瀆。他的人好像是一面鏡子,不管誰站在他的面前,自身的美好或醜惡都能毫無遺漏的被照出來。
艾吉摸了摸鼻子,自從當了安吉的經紀人,他的三字經就跟他永遠的說拜拜了。
“前面究竟是怎麼了?”安吉瑞爾困惑的問,他們已經被堵在路這頭快一小時了,莫非是他去首都學院的訊息被洩露了麼?
說到這個,艾吉就氣:“面前被設立了警戒線,所有人等禁止通行。怎麼說都說不通,一群兵疙瘩死腦筋!”他好不容易才見到個主事的,然而才見了一面,就被一句話打發回來——“誰都不允許透過,這是軍部的命令。”
他一好奇,便問發生什麼事了,軍部要如此大動干戈,不過才問了個開頭,就被抓著衣領丟了出來——簡直是欺人太甚!要不是不想給安吉惹麻煩,他非得把安吉經紀人的身份亮出來不可!
“不能換個方向走嗎?”安吉瑞爾苦惱的道,“已經過了和首都學院約的時間了。”
“我看還是等警戒線撤了再去吧。”艾吉擺了擺手,“回來的路上,我找軍方的朋友打聽了,前方窩藏著一夥意圖反聯邦的星際海盜,幸虧在製造混亂前,他們被黑斯廷斯少將的手下發現了行蹤,現在正在追捕中。”
“少將不愧是星際海盜的剋星。”話到最後,艾吉還不忘表達一下自己的欽佩敬仰之情,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聯邦星際運輸之所以像如今這樣安全,多虧了少將每年在前線廝殺作戰。”
安吉瑞爾彎了彎眼睛,點了點頭:“嗯,他很厲害。”
“我還以為你又要說戰爭是殘酷的,死去的敵人的生命也是生命這種天真的話。”艾吉誇張的聳了聳肩,“有時候我都不明白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安吉瑞爾微微笑道:“我只是不想看見太多無意義的流血。每條生命後都有一個慟哭的家庭,我更不想看見那些人們的眼淚。”
“……”艾吉嘆了口氣,然後笑了,“你總是可以輕易說服我。”
安吉瑞爾微笑著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漂亮的孔雀藍眼睛——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啊艾吉,他只是嘴上說著不想看見無意義的流血,卻完全無法做到制止無意義的流血。聯邦每一天每一處都在起著紛爭,從小摩擦到戰爭,他卻對此無能為力。
只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然而艾吉看他出神的模樣,便知道他又鑽進了死牛角尖,好笑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你做得夠多夠好的了。維多星的叛亂,若不是你不顧危險的為戰亂的雙方調停斡旋,那個星球的百姓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聯邦最新修改的礦工勞務法,也是你頂著大貴族的壓力,向聯邦高層爭取來的……還有很多的功勞,你要不要我一件件說給你聽?”
艾吉是真心欽佩眼前這個男人,他或許不是整個聯邦的救世主,卻是向無數絕望之人伸出希望之手的天使。
他的不懈努力讓多少人過上了安寧美好的日子,或許他沒有去在意,然而受過幫助的人們卻記得。艾吉微笑,比如他自己,少年入獄,三十幾了才重新回到正常社會。在格格不入的茫然之際,也是這個男人朝他伸出了手:我的前任經紀人陪他的妻子旅行去了,你要不要試試當我的經紀人?
“你只是人,不是神,安吉。”艾吉微笑,“不要對自己的要求太過苛刻。”
安吉瑞爾安靜的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等著吧。”艾吉一拍大腿,“聽著說是快了,再多不過二十分鐘,咱們就可以透過了。”
“嗯。”
警戒線在城中拉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圓外的行人、磁懸浮車都被截堵了下來,擠擠攮攮的等待著撤掉警戒線的時候,熱鬧喧囂。
而在圓內,沒能及時疏散出去的人們都緊張的縮在自己的房間內,不敢發出多餘的聲音。因此圓內的街道上一片空曠,寂靜的宛如死城一角。
然而仔細去傾聽,便可以聽見火焰燃燒時的爆鳴聲。
在一處塌了一半的酒店四周,可以看見四臺已經燃燒到最後的機甲的殘骸,漆黑一團,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輪廓,看樣子在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