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墓穴裡自然是不會有陽光什麼的,事實上現在妖界裡陽光已經成為奢侈品了,白天與黑夜的唯一區別就是黑暗與昏暗。
江寒夜這麼多天以來頭一次走出墓穴,他伸個懶腰,準備呼吸一下並不算太新鮮的空氣。
“咦?你這麼早起來?”江寒夜的身子堵在墓穴的入口處,他背後傳來岑若秋驚訝的聲音。
江寒夜倏地轉身,用一種更為驚訝的目光看著她。
“怎麼了?”岑若秋被江寒夜的樣子給嚇住了,不停的摸著自己的臉頰問道,“難道說我臉上還是那麼髒麼?”
“不是。”江寒夜搖頭,“你沒出去?”
“還沒呢,早晨起來了就去找水洗臉,雖然說每天都要挖礦,但是總不至於每天都這麼髒兮兮的呀,我畢竟是個女孩子。”說起這一點,岑若秋現在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蒼月姑娘呢?”江寒夜問道。
岑若秋一愣:“沒見她啊,難道她沒在屋裡麼?”
“沒有,我起來之後看到你們兩個都不在,就以為你們一起出去了……”江寒夜眉頭皺起來,心裡不由得一沉,回想起昨夜闞蒼月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沒有……”岑若秋道,“你怎麼了?究竟出什麼事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是單獨行動去了……”江寒夜道,“不能讓她自己去以身犯險,要知道這裡是妖界,她無論做什麼實力都會大打折扣的,不行,我得去找她!”
江寒夜說著就要往外面走,卻被老烏龜叫住了。
老烏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邊的,總之江寒夜和岑若秋都不曾覺察。
“孩子,別去了。”老烏龜說道。
“為什麼?”江寒夜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老烏龜,“我的朋友正在做傻事,我想去攔住她。”
“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做的究竟是不是傻事?”老烏龜緩緩道,“其實那位姑娘已經把她的去意跟我說了,我覺得可行,所以就告知她口訣,此刻想必她已經身在高界或者中界了,自從瘟疫爆發之後,那傳送門就混亂了,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開啟著,但是難說會把被傳送者送到什麼地方去。”
江寒夜一聽這話不由得悵然道:“我太大意了,她昨晚就跟我說起過這事,只是我沒有在意,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要去做。”
“到底是怎麼了?”岑若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努力豎著耳朵聽,可是一直都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有一點她是聽明白了,闞蒼月現在有危險。
“我想她可能去混入行屍群中,伺機要殺死妖神吧。”江寒夜道。
“不不,她是個聰明的姑娘。聰明人都知道不要去做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因此那姑娘的最終目的不是要殺死妖神,而是要找出這瘟疫的癥結所在。”老烏龜說道,“所以我說就隨她去吧,她自己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江寒夜握了握拳頭,沒有說什麼,岑若秋道是哦了一聲,然後轉身進入墓穴了。
“我說孩子,你有時候說話得注意一些。”老烏龜看著岑若秋的背影,等她走遠了才對江寒夜說道。
“什麼?”江寒夜正在愣神中,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說你說話得注意一些,你難道不知道岑姑娘是喜歡你的麼?”老烏龜緩緩道,“我雖然是妖獸,但是我們妖獸的世界裡也有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況呼我活了這麼久,就算再怎麼沒經驗也看得出,這姑娘喜歡你的緊啊!”
江寒夜臉上一紅,剛想開口辯駁,老烏龜又說道:“不過我可先提醒你,你現在是暗醫的唯一繼承人,需要做的事有很多,光是那本暗療就分了九重,因此你現在基本上是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的……”
老烏龜的話剛好讓江寒夜解脫了,他說道:“老龜叔,這些我都懂的。”
“懂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我來問你,你剛剛那麼激動是想去做什麼?”老烏龜盯著他的眼睛,“想去找那位闞姑娘麼?那麼現在墓穴內的這位岑姑娘又該怎麼辦呢?”
江寒夜不語,這老烏龜到底是一把老薑,一語就切中要害。
“好了,我也不打攪你了,你自己慢慢想想吧。”老烏龜說著就緩緩轉身走進了墓穴內。
現在墓穴外就只剩下江寒夜一個人了,他緩緩坐到地上,將雙膝環抱起來,陷入了沉思中,他把自己的想法、老烏龜的說法都跟大腦裡想了想,最後決定聽從老烏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