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
“喏。”香嵩躬身退去。
“那李經娥也是個不小心的,怎麼就把孩子掉了呢,如若生了出來,你再抱養過來,不說現在皇帝無子,便是生出來了,那你也好壓著這後宮之中不安分的人。”看著香嵩退去,婦人輕啜了一口清茶,滿目遺憾。
看著婦人的表情,許皇后眉目下垂,沒有言語。
許氏,一切都是為了許氏一族,還哪裡有她的容身之處呢,那李經娥說放上來便放上來,說不要便不要了,如若到了那一天,她這皇后是不是也會被捨棄?
“娉婷啊,不是母親多話,你與那皇帝怎麼鬧成這樣,如若你和皇帝稍好一些,這種事情不是吹吹枕邊風便能了了的嗎?雖然母親看不慣傅家的那個昭儀,但是好歹人家比你得寵,皇帝現今又提攜著她家,你雖貴為皇后,一國之母,但是沒有皇帝,你在這後宮之中,不還是缺了那點倚靠嘛。”
娉婷是許皇后的小字,佳人春風永巷閒,婉約娉婷工語笑,意欲身姿曼妙的美人。
許皇后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聽過這娉婷二字了,那時候的少女年華,那時候的少女情懷,在現今都化為深深宮闈之中一樁樁,一件件的勾心鬥角,難忍身心俱疲。
輕輕嘆出一口氣,許皇后打斷婦人的話道:“母親,你且回去問問父親,是要人,還是要那先帝的聖旨,我也好早做打算。”
“打算,你做什麼打算啊,在這後宮之中,你沒有一個子嗣,能有什麼打算可講啊?”婦人的話語有些急切,看著許皇后帶上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許皇后側目,看向身側的母親,即使塗著厚重的脂米分,卻也掩蓋不住臉上那細墜而下的痕跡,“母親,你當我不想嗎,皇帝除了一月幾次的慣例,哪還來我這椒房殿。”
越說越急,許皇后想起這許氏的紛煩,想起那些虎視眈眈,年輕貌美的妃嬪,想起那遠在皇廟,卻也不是省油燈的那皇貴妃,想起初見那丰神俊朗身穿太子常服的男子之時,自己第一次失了分寸。
“母親不是這個意思。”婦人見那許皇后突然顯出的焦灼之態,趕忙安撫。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許氏許氏,你們都只知道許氏,又哪裡知道我獨自一人在這深宮之中夜夜難眠,腹背受敵,那些明裡暗裡的招數,我吃了多少的虧?”
許皇后的聲音嘶啞,眼角有熱淚滑落。
“娉婷。”看到自家女兒這般姿態,那婦人也忍不住的開始輕啜起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母親,我太累了。”許皇后依靠在婦人懷裡,聲音暗啞,細不可聞。
“別怕,母親在這裡,母親在這裡陪著你。”輕撫著許皇后的額角,婦人眼角乾澀的緊,臉上滿是心疼之色。
軟榻三步遠處,垂簾被撩起,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許皇后下意識的退出婦人懷裡,目光微凜的看向站在那處的香嵩。
香嵩向著許皇后欠了欠身,往常平穩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焦灼,“娘娘,聽說皇上準備封了傅昭儀為淑妃,這李公公現在正拿著聖旨過來呢。”
“什麼?”許皇后雙眸圓怔,身子一個不穩差點落到地上。
因為皇帝新政,所以這四妃之位一直空置,即使朝中大臣多方四請,皇帝也無動於衷,這怎麼突然就封了傅昭儀妃位了呢,還是四妃之一的淑妃?
這許氏樂成侯與小景侯爺的事還沒過,傅昭儀封妃的事便又來了,一事未平一事又起,這皇帝到底在想什麼?
婦人一把拉住許皇后的身子,看向那處站著的香嵩道:“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冊封了呢?”
“聽說是…那傅昭儀有孕了…”
香嵩話音一落,許皇后面色慘白,那婦人也是一臉的震色,呆站於軟榻前。
“有孕了,有孕了…”許皇后喃喃著,纖細的手指緊緊拽住身側婦人的寬袖,聲音無助而惶惑,“母親,怎麼辦,那傅昭儀竟然有孕了…”
“莫怕,這有孕了也不一定生的下來,那李經娥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婦人拉住許皇后的手,細聲安慰,然後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得,湊過身子對那許皇后耳語道:“我那處有一偏方,你設法讓皇帝喝了,助孕懷嗣。”
“母親…”許皇后抬頭,看向婦人的眼中帶著惶惑與不安。
“皇帝的第一個孩子,必須由我們許氏誕下,如若你不行,那便有下一個,更下一個的李經娥出來。”婦人撫著許皇后的額頭,說的話,卻是這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