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把被細辛握住了手。
看著細辛臉上的焦躁,蘇清嘴角勾起淺笑安慰道:“我沒事。”
晨光之下,蘇清盈盈而站,即使一身的狼狽,卻還是掩蓋不住那自身的惑人風華。
“哪裡沒事,都成什麼樣子了?”細辛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睛裡也瑩瑩的一片,她緊緊的抓著蘇清的手,便把人拽進了房間。
房間裡隔出的一個側間放置著一個大木澡盆,水面上漂浮著細碎的幹葉,慢慢被水舒捲開來,整個側間裡面都散發著清淡的艾葉香氣。
“聽人說的,艾葉可以去晦氣。”抱著一疊整齊的宮裝,細辛輕輕推了推蘇清道:“去,洗洗,這大熱天的,都要臭了。”
蘇清扯了扯自己身上皺巴巴的宮裝,腳上還穿著那雙據說從井裡撈出來的繡鞋。
盯著那繡鞋看了看,蘇清突然抬頭抓住細辛的胳膊道:“那茯苓死了,其他人呢?”
聽到蘇清的話,細辛一愣,搖了搖頭將手裡的宮裝塞到她的手裡道:“你先沐浴,完了我再告訴你。”說完,幫著蘇清拉上了屏障,便出了側間。
蘇清捧著那宮裝,站了一會兒,才開始洗澡。
洗完澡,通身舒暢的蘇清卻看著面前的宮裝呆住了。
因為這宮裝不是她平日裡穿的,而是一身收腰闊擺的別樣款式,不止料子好了許多,連顏色繡工也好了不止一點。
匆匆套上那宮裝,蘇清推開面前的屏障,快步走到細辛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這樣的衣服?”
“今日我隨伺傅昭儀身側,正好皇上的賞賜下來,不僅賞了傅昭儀許多稀罕事物,而且…”頓了頓,細辛伸手握住面前蘇清的手,繼續道:“臨走時,那傳旨的公公說皇后懿旨,冤枉了你這個小宮女,說為了補償要把你調到身側。”
“那傅昭儀答應了?”蘇清只感覺腦子裡一片發矇,剛剛死裡逃生的欣喜感一下便被衝散,一點不剩下。
“皇后懿旨,傅昭儀能說什麼呢?而且這明面上也算是賞賜,畢竟給你上了分位。”說著,細辛幫蘇清把那宮裝穿戴整齊,然後牽著人走向梳妝檯。
被按在梳妝檯前,蘇清看著鏡子裡面模糊的自己,剛想說話,卻被身後的細辛一把按住了額頭上一大片的紅腫。
“嘶。”
“別動。”按住蘇清的腦袋,細辛一邊仔細的用抱著帕子的雞蛋在那紅腫的地方滾動著,一邊道:“等一下便有人來帶你去了,你這不注意一點,要是那許皇后把對傅昭儀的不滿放到你身上,隨便治你一個失儀之罪,你可有罪受了。”
仰著腦袋任細辛動作,蘇清的眼神落到細辛光潔小巧的下巴處,臉上現出一分落寞道:“這是要分開了?”
細辛的動作一頓,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嘴角的笑溫婉可人,“不會,那椒房殿離披香宮不遠,我會經常去找你的。”
蘇清不是一個很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對於細辛,她總是有一種初見時留下的雛鳥情節,大概是因為那時候醒過來,彷徨無助,孤立無援,卻有這麼一個人總在自己的身邊,處處照顧她,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卻心細如塵。
比如會半夜起來看她的被子是否蓋好,因為原主有踢被的毛病,會不厭其煩的教她髮髻的梳理。
即使感覺到面前的這個人與之前不一般,也不會那樣用奇怪的目光盯著她看,只一點一點潛移默化的規劃著她的動作,她的言語,不著痕跡的解釋著那些繁雜的宮規,這些在皇宮之中,下層人最賴以生存的東西。
也許細辛是因為與原主原有的情誼,才會對自己那麼好,處處幫著自己,但是對於蘇清來說,不管細辛幫的是誰,她都是在幫自己,因為現在在這個身體裡面的是她。
蘇清記得那時候,每到一個新地方,或是升學,或是工作,女孩子們總是會三三兩兩的搭配在一起,這種一搭便是好幾年的情誼,就好比現在的她和細辛,那種細柔綿長的感情。
但是至今為止,蘇清的心中都存在著一個疑問,困擾她許久。
“細辛。”看著細辛放下手裡的雞蛋,開始幫她梳髮,蘇清側過身子按住了細辛的手。
“嗯?”
“細辛,那時候我醒過來,你明明發現我和以前很不一樣,但是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問呢?”
聽到蘇清的話,細辛的嘴角扯出笑,輕嘆一聲道:“是啊,我也不明白,但是我就覺得,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