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隻藕臂,磨蹭的觸到他的指尖,將那捲成一團的頭髮拽了過去。
“呵…”輕笑一聲,泓祿敲了敲那團棉被,然後翻身坐起,隨手披上一件衣物開啟了帷幔。
地上跪著的黑衣人看到泓祿現身,原本便是低垂著的腦袋垂的更低。
“去吧。”泓祿慢條斯理的繫上手裡的帶子,眉目微垂。
泓祿話音一落,地上的黑衣人便瞬間消失無蹤,蘇清縮在被子裡看著面前的一幕,趕緊又把自己往棉被自己藏了藏。
這恐怖組織頭子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嗎?
棉被裡面很是悶熱,蘇清胡思亂想著,縮了一會兒便是有些憋不住了,她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腦袋,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床沿處的李順。
李順垂著腦袋站在那裡,身子欣長卻纖瘦,面板白皙的過分,掩在衣領下的脖頸處若隱若現的露出一個小小的喉結,但是卻十分不明顯。
“婉儀,聖上擺駕早朝之前吩咐您這幾日都可宿在未央宮,不必回平樂苑了。”看到裹著被子起身的蘇清,李順的腦袋垂的更低,躬身道。
抓了抓蓋在身上的被子,蘇清的腳在棉被下動了動,然後低低的應了一聲道:“知道了。”
“請婉儀更衣用膳。”說罷這句話,李順躬身退去,一側走出兩個面無表情的宮女,手裡捧著衣物站在床沿處。
那兩個宮女蘇清沒有見過,但是在想起剛剛那些黑衣人後,蘇清看著這兩個宮女的目光便是變了樣。
她一直以為古代武功什麼的是現代人杜撰出來的,但是沒有想到,這世間竟然真的存在飛簷走壁之類匪夷所思的武功。
“你們,會武功嗎?”蘇清朝著那兩個宮女探頭看去,清麗的眸子裡面帶著剛剛甦醒的盈盈水霧。
那兩個宮女顯然素質極好,一點都不多話,只像是復讀機一樣的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婉儀,請更衣。”
蘇清討了沒趣,暗自撇了撇嘴,裹著被子下了床,然後突兀的發現自己腳踝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套上了一串佛珠,那佛珠顯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上面磨了很多刮痕,但是因為經常被摩挲,所以十分光滑,一點都不隔腳。
伸手撫了撫那佛珠,蘇清覺得這佛珠實在是熟悉的緊,好像…就是那皇帝一直戴在手腕上面的佛珠。
不會真的是那腹黑大帝的吧?
蘇清蹙著眉頭,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腳,然後便聽到站在她身邊的宮女冷冰冰的聲音,“陛下說如果婉儀不喜歡,儘可以摘下來,不過這腳…也不必要了。”
快速的縮回自己的腳,蘇清定睛看向那宮女,對上一雙含著冰渣子的眸子,和某人極其相似。
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人,哼。
不情不願的讓那兩個宮女擺弄好,蘇清穿著新制的宮裝,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向擺放著早膳的地方。
那紅木雕葡萄紋嵌理石圓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早膳,嚴格按照八大盤,四小碟等一系列標準塞滿了整張圓桌。
蘇清提著裙襬坐上那繡墩,面前就是一盅散發著甜膩味道的雪梨銀耳粥,裡面放著細碎的紅棗,白色的銀耳糯糯的燉在裡面,被切成固定形狀的雪梨塊漂浮在濃稠的湯麵上,細碎的薏米粒顆顆軟甜,隱約露出湯麵,一旁配著一小碗的牛乳,新鮮的水果點綴其上,顏色鮮豔,味道濃郁。
蘇清伸出手,剛剛想去拿手邊的湯匙,便是被站在一側的李順止住了動作。
“婉儀,陛下吩咐,要與您一同用膳。”
蘇清看著李順將自己手裡的勺子拿走,自昨晚開始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的肚子早就餓的厲害,在全部都是美食的桌前,發出清脆的“咕嚕”聲。
聽到那聲音,蘇清有些發窘,用力的吸著肚子想要減輕那聲音,但是卻毫無用處。
“李公公,皇上他,什麼時候回來?”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掩住自己緋紅的面頰,蘇清的聲音細細的,幾不可聞。
“大概還有小半個時辰。”說罷,李順便是往蘇清身後退了一步,不再言語。
蘇清一直覺得,自己應該還算是一個有志氣的人,但是她發現,慾望這種東西真的不是說克服便能克服的東西。
圓桌上陣陣撲鼻的粥菜甜香味不停的刺激著她的味蕾,讓蘇清的空城計唱的更為起勁。
按理說起來,昨天晚上肯定是她虧了,雖然喝醉了是她不對,可是連一頓飽飯都不給她,是不是太小氣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