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蕭華依舊是一副蔫兒頭搭腦的模樣,像個霜打的茄子般,毫無生氣的回去了。
感情這種東西,她只能提醒,最終怎麼做,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顏鳶又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的胤睚。
“你回去吧,我要在這守一日,你在這左右也無用,還是回去修煉罷,我明日就回來。”
她走到他面前,看著左右無人,飛快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不遠處的草叢中,一抹矯健的身影一閃而過,他眸中劃過一抹得意之色,飛快的收起了手中的記錄石,小心翼翼的後退幾步,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草叢中。
“不,我在這陪你。”
胤睚堅決的搖頭,他怎能將她一個人拋下?無論如何都是不放心的。
顏鳶知道他的性子,在與她又關的事情上,一旦做了決定就再也不會更改。
罷了罷了,反正她一個人在這也是無聊,多個人作伴也是好的。
既然他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二人在鎮魔塔前從白天守到中午,也未曾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然而就在午間時,宗四長老帶著一個座下弟子匆匆忙忙的趕來,說是抓到了闖入鎮魔塔的人,因她是執法長老,遂讓她趕緊前去懲戒堂一趟。
“那這裡……”
顏鳶聞言愣了愣,話還未說完便被宗四長老推著往前走了幾步。
“你快去吧!那人我也已經見過了,那邊完事兒了再說,這兒有我呢!放心吧。不過多看一會兒,我還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顏鳶笑著道謝,朝著懲戒堂一路趕去。
與上次懲戒龍傲天和筱雪殤的時候別無二致,懲戒堂裡一派森嚴之色,一個弟子背對著匆匆趕來的顏鳶,正跪在大廳中間。
顏鳶看著這弟子的背影,總覺得這人有些奇怪。
然而大長老不等她多想,見她已經到達,便喚了她上前去。
原來這人不過是無月門內一個普通的灑掃弟子,不知那夜裡發了什麼瘋,使了什麼妖術,竟破了鎮魔塔的封印。
而那個雨夜之後,他就像是痴傻了一般,無論別人問什麼都不會回答,成日裡只會傻坐在那裡。
出了鎮魔塔的事後,與他同住的弟子見他傻的巧合,心生害怕,雖然明知不可能是他,卻還是將他的異常上報了。
結果這一查還真不得了,竟然在鎮魔塔外的老樹上找到了他的一片衣角!
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想法,大長老叫人將他抓了來,想詢問他那夜是否看到了什麼,或者說參與了那人的行動,然而從他來到這裡開始,就是這麼一副失了魂般的模樣了。
這是大長老的說辭。
顏鳶走到那弟子面前,細細看他,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弟子果真如大長老所說,神色呆滯,傻傻的跪在那裡,像是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然而她卻看見他的眉心,有一團深黑色的霧氣纏繞在那裡。
這麼詭異的東西,如果大長老也看見了,憑他的敏感程度,那一定不會放任他跪在這裡找她前來,而是早早地就將人打入水牢擇日處死了。
然而這弟子如今還好好的跪在這裡,就說明這東西大長老他們是看不見的。
顏鳶懷疑是自己眼花了,疑惑的抬頭看了四周一眼,所有人皆神色憤慨的看著這弟子,只有胤睚神色如常,甚至還面帶微笑的對上了她的視線。
這種柔和而漫不經心的視線,與身旁眾人緊張的神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可就是這種對比,卻突然讓顏鳶脊背一涼。
再想起寢殿中發現的那條失去了掛飾的項鍊,押送龍傲天和筱雪殤時他回頭看這塔時莫測的神色,和那鎮魔塔中偶爾一閃而過的紫光……
她的心頭漸漸浮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顏鳶強壓下心中的惶惑,再低頭看向那弟子,卻發現他的嘴角不知何時揚起了一個扭曲僵硬的弧度,一雙眼失神渙散的看著大長老的方向。
而他眉心的那團黑氣,竟漸漸變成了一張猙獰的臉,疤痕密佈,叫人看不清他原本的長相。
那張臉突然長大了嘴,露出一口明顯不屬於人類的獠牙,似乎在痛苦的叫喊,又似乎是快意的大笑。
顏鳶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突然知道它想要做什麼了。
這個弟子,必定已經被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