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黎易傾永遠也忘記不了當她找上蘇家人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破滅……
荊古刑的視線一直盯在黎易傾挺得筆直的脊背,即便現在只是隨意坐著,他也能體會到那種彷彿至死不變的驕傲和孤寂。
黎易傾站起來,身高已經拔高到一米七,就算這樣站著也比穿了十公分高跟的彭敏高出半個頭,彭敏心裡的壓力越來越重,眼中的忌憚也越來越深。
“就是你把我的人搶了?”
蘇紅巖的命早已經被她接收了,她就不予許有任何人打斷這場生死遊戲!
黎易傾眯起眼睛,說出來的話實在有些引人遐想。
荊古刑波瀾不驚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站在彭敏身後的兩個面癱男人還是面癱……
“你是說蘇紅巖嗎?那不關我的事,是龔靜讓我接近他順便下手的,我的工作就是這個,他們的恩怨真的和我無關啊。”彭敏發揮她最擅長的哭戲,小白兔裝久了,淚腺發達到說哭就能決堤的地步,她希望能引起荊古刑的惻隱心。
雖然剛才是黎易傾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但是彭敏卻覺得荊古刑有能力保她。
不過荊古刑明顯不把她放在眼裡,視線隨著黎易傾移動。
“你說對了。”黎易傾抬起彭敏的下巴,脂粉味讓黎易傾皺起眉毛,直接弄出一個手球把水洗乾淨,在場的四個人裡面除了彭敏眼睛凹凸,另外三個都見怪不怪的模樣。
溼潤的手以一種違背科學常理的速度變幹,黎易傾才又轉頭打量彭敏。
“你把我親—愛—的小舅殺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小舅?不可能,蘇紅巖只有一個大哥,哪裡來的外甥女。”還在震驚中的彭敏本能的反駁黎易傾的話,龔靜老早就給過她蘇紅巖的資料,蘇家的人早在這些年中死的差不多了,而且蘇正權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當家人,對同宗家族向來不假辭色,別的家族都想著怎麼去抱團再奪權,而蘇正權卻想著怎麼打壓別人好享受高高在上的視角。
“呵呵呵……,蘇家的女兒確實已經死了沒錯,不過我確實是蘇紅巖的親外甥女喲!我特地來美國就是陪這個舅舅玩一個遊戲的,結果因為你的介入,計劃一下子奔潰了,你說,你要不要負責?”
黎易傾歪著頭,眼裡閃著黑亮的光芒。
彭敏已經後悔了,從被帶出機場她就後悔了,早知道會惹上這樣的危險人物她就不應該去接那個任務!
“那你想怎麼樣?”
黎易傾笑眯眯的伸出手,一把短匕首馬上遞到她手上。在彭敏失聲尖叫的當口直接朝她劃去。
彭敏想躲,可是肩膀上的兩隻手似有千斤重,她只能硬生生抗下刀鋒割破面板的刺痛,血液順著臉頰滑進衣領,彭敏能夠想象自己臉上是怎樣的皮開肉綻。
昨天之前她還是下圈套的獵人,可是今天她卻成了任人宰割的那一個。
尖叫聲到後面變成了恐懼,彭敏不相信對方竟然笑著毀了自己的臉。黎易傾在她眼裡根本就是惡魔,她不敢了,如果早知道,她絕對不會為了一百萬接下除去蘇紅巖的任務!
“求求你……放過我吧……”
黎易傾笑著搖搖頭,“不行呢,誰讓你打斷我的遊戲?”黎易傾露出不悅的表情,又道:“如果不是你,舅舅肯定仕途不保喲,到時候蘇家的其他人也會被牽連,我只要稍微推動一下輿論力量就能毀了他們,結果這些都被你打斷了!你說,你該不該罰?”
黎易傾很溫柔的詢問,講起蘇紅巖,講起蘇家人,她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讓人噁心的事情,嘴角從二十度擴張到四十五度,黎易傾靠近彭敏,“你說,該不該?”
……
遠在京城的蘇成峰聽到弟弟被入室槍殺的訊息愣在那裡,再三確認之後放下電話號碼,又拿出手機撥打家裡的電話,聲音裡卻沒有多少對蘇紅巖死去的傷心,更多的卻是擔憂。
——剛才那個報信的人說蘇紅巖在美國惹上官司了,法院正在商量是否需要讓蘇紅巖的直系親屬去做一次筆錄。
“我會打電話問清楚情況的,你也讓你岳家那邊的人也查一查細節,然後打電話告訴我。”蘇正權平靜的說完,結束通話電話,雖然聽不出語氣,但是前面理智的話已經足以說明這家人的薄涼。
蘇正權的控制慾很強,曾經的蘇夫人病倒多少也是因為這點,還有蘇離的事情。蘇家的情況一日不如一日,蘇正權就是打腫臉充胖子,還保持著一絲矜持。
不過這種因為過度自負而顯得可笑的自尊在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