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經理見怪不怪的說了一句,拿房卡替徐伊人開了門。
標準規格的大床房,開了燈,站在房間裡的徐伊人一時間卻是有些愣了。
不若平素酒店裡潔白的床單被褥,深色系的厚重窗簾,她的房間,佈置溫馨的像一個家。
“邵總特意吩咐我們佈置的,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您可以隨時打電話。”客房經理笑著說了一句,體貼的幫她拉了門。
來回走了幾步,坐在了房間陽臺的沙發上,徐伊人心裡熨帖而滾燙,已經是有些想念他了。
因為從小的環境和經歷,她喜歡溫馨暖融的顏色,粉色紫色鵝黃淺橙色都十分鐘愛。
房間裡床單、被罩、枕套,統一換成了一個系列的橘黃色,暖暖的看著就十分柔軟舒適,被罩上一朵朵白雲的圖案,稍微沖淡了些原本濃烈的色澤。
窗簾也是,暖黃的顏色十分厚重,上面卻是繡著一片葵花的圖案,單是看著,就讓人充滿了希望。暖黃的窗簾外面又垂墜了一層淺黃的輕紗,如夢似幻,瑰麗又陽光。
房間外面連著一個弧形的陽臺,木製的圓桌上擺著一個敞口的白瓷瓶,斜插了兩隻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目光稍微上移,陽臺角落是一個木製的小書架,裡面斜斜的擺放了電影雜誌、英文小說、厚厚的英漢詞典和筆記本。
方方面面都為她設想到,甚至知道她最近在利用閒暇時間學英語。
摸著藤椅的扶手,徐伊人一時間都是有些紅了眼眶。
她離開三個月,雖然不在身邊,他卻是提前幫她準備了這樣一個溫馨舒適的小家。
正是恍惚出神,扔在房間裡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喂?”軟糯的聲音裡都是帶著些哽咽,電話那頭的邵正澤愣了一下,才溫柔出聲道:“已經到了嗎?”
“嗯吶。”低聲應著,又是聲音軟軟的叫著他的名字,電話那頭握著手機的邵正澤都是有些怔忪。
剛一離開,就已經開始想念。這種感覺,他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尤其是聽到她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些哭腔,心裡的憐惜更是一波一波的漫上來。
“不要太累著自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知道嗎?”連著叮嚀了三句,還是覺得不夠,像一個老媽子一樣的繼續囑咐道:“無論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嗯吶。”他一句一句的叮嚀,她一遍一遍的輕聲回應著,有些傷感的情緒慢慢在他的柔聲撫慰中消散了去。
等掛了電話,才開啟行李箱,一件一件的收拾東西。
另外一個房間裡,讓服務生安排好了單人間,雲和也是慢騰騰的開始收拾東西了。
不同於其他男演員的一個行李箱,他一個人拖了兩個,路上還是被同劇組有的人打趣了兩句。
此刻,拿著擰乾的毛巾將兩個細細皮箱的擦了乾淨,伸手拉開了箱子,眼見裡面五個人偶都還是好好的躺著,他才是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性格一向自閉,他在圈子裡也根本沒什麼朋友,從開始寫《顧青舒》的劇本,每一個人開始活在他的想象中,慢慢的在手中有了輪廓。
人偶,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伸手將“顧青舒”小心翼翼的捧了出來,想起剛才一起進酒店大堂時女孩唇角柔軟又動人的笑意,他微微蹙著眉,從隨身揹著的包裡拿出了鋒利的手工刀,順著她的唇線開始小心翼翼的描繪雕琢。
窗簾拉開了一半,陽光從窗戶上映照進來,濛濛的亮光裡,他全神貫注的樣子就好像這世界上任何一位優秀的藝術家那樣,深情滿滿的對待著手下的作品,忘卻了時間和地點。
陽光慢慢的西斜了,手下停了動作,他才是慢慢的露出一個微笑來。
……
常州市在省際邊線,一面臨海,氣候較京城稍微溼潤些,一月初冷冽的寒風還是讓人有些無法生受。
《顧青舒》劇本里時間跨度有十三年,可因為劇情緊湊,總共也只分為三十集。拍攝時間大約為三個月,基本上在三月初就可以殺青。
反季節的戲份很多,而且一開始就是,這些天下來,徐伊人覺得自己的抗寒能力又上了一個臺階。此刻,穿著單衣套著厚厚的大羽絨服下了車,想起接下來要拍攝的一幕戲,她卻還是雙腿哆嗦,牙關打顫。
顧青舒和秦川的愛情起源於英雄救美,聽起來很浪漫,演起來卻一點都不輕鬆。
顧青舒十六歲的夏天,避暑的顧家姐妹在海邊嬉鬧,天色驟變,顧青舒被海水卷的遠了一些,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