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梅子同志,生產部那邊的,技術學徒。”旁邊有個小年輕道。
“生產一線的同志,就更應該堅強勇敢一點了。咱礦上的女同志都是能頂半邊天的,可不是喜歡哭鼻子的。要再哭,咱就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要多學習一陣子再下去啊。”
許梅子頓時變了臉色。
在礦委這邊學習,可一點技術都學不到的。等她下去學的時候,師父都教後面去了,誰還會重新帶她啊。
而且這邊是啥時候去了崗位上,才開始算工齡,到時候可就錯過轉正的時候了。
許梅子是個聰明人,腦袋很快就轉了一遍,算出了利害得失。
“許幹事,朱幹事,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後保證認真學習礦上的規章制度。”她一臉真誠的道歉。
朱芳帶頭鼓掌,“好,知錯能改,咱給許梅子同志鼓掌。希望大家做好監督工作,下次可不能再犯了。”
其他新來的工人都鼓掌,看熱鬧。
這丫頭咋這傻呢,才來就挨批,這是不想幹的節奏啊。
中午下工後,朱芳就約著許南南一起去接許小滿吃飯。
吳劍看到兩人這麼親熱,更覺得這是有姦情了。難怪這麼護著許南南,原來是有私交啊。
簡直太自私自利了。一點也不像偉大的工人階級的人。
“這位同志,剛剛真是謝謝你了。”許梅子扭捏著湊過來道謝。
吳劍收回視線,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一個技術學徒。
他道,“沒事,我是工會的,本來就應該維護工人階級的利益。”
許梅子眼睛亮了一下,“難怪我大伯說,有事就找工會呢。”
“你大伯也是礦上的?”
“嗯,我大伯是生產部的許主任。”她小聲道。
吳劍眉毛一跳,一本正經道,“原來是許主任啊,工人家庭的子弟,我們就更應該維護了。以後有事情就來找我們工會反應。”
許梅子紅了紅臉,輕輕的嗯了一聲。
食堂裡,許小滿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上次期末考試她考的好,這學期直接轉二年級了。老師說要是這次再考的好,就再轉三年級。這陣子她卯足了勁的學,就想早點升級,早點讀出來能考工,以後也能掙錢養家了。
旁邊許南南正和朱芳說起剛剛在會議室的事兒。
朱芳道,“別理他,他之前就差點因為你刷下去了。”
“又關我啥事啊?”許南南冤枉道。
“還不是你考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捲子都快滿分了。寫的字還好看,這次考試就你分數最高。哪個礦領導不想帶優秀的員工啊。就是咱礦委,都想要你呢。”朱芳笑眯眯道,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朋友也挺榮幸的。
許南南覺得自己躺著都要中槍了。
吃了幾口飯,朱芳又道,“對了,今天看到許主任請假了。聽說是老家有事兒,要回去一趟。”
“我才不管這些事情呢。”許南南扒拉著飯菜。不用說就知道回去幹啥,肯定是‘老太后’ 召他回去的唄。
許建生此時正坐在家裡的堂屋裡,任由著老太太指著腦袋罵。
從頭到尾,他愣是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次回來他就發現了,不止老太太啊,連兩個兄弟似乎都對他意見挺大的。老二昨天去找他,一句話也不說,今天回家裡了,就板著臉了。
等老太太罵完了,劉巧給她端水喝。許建生才道,“媽,南南是考上了,可那是她自己考的,我可啥都沒摻和,我也沒這本事。”
“這丫頭咋考上的,我也不管了。反正死活也不是咱老許家的人。可大丫和三丫是咋回事。她們可是初中生啊,讀了這麼多的書,咋沒考上呢。”
“訊息一出來的時候,我就讓紅紅和梅子說了。她們也都參加考試了,可沒考上,關我啥事啊?”
許建生覺得憋屈。兩個侄女都參加了,自己沒考上,他能咋辦?要是他有辦法,肯定要讓兩孩子考上啊。
“哼,沒這個理兒。那個死丫頭考上了,沒理大丫和三丫考不上。這裡面沒貓膩,誰也不信。”
許老太拍著桌子道。
許建海也幫腔道,“我昨天也問過孩子了,說是考試之前嫂子沒給她們吃飽,考試的時候餓的都沒力氣寫字了。大哥,咱每年沒少送糧食去城裡吧,咋就讓孩子餓著肚子去考試呢。”
張翠琴一聽這話,坐下來拍大腿,“作孽喲,我說我們家大丫那聰明的腦袋,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