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犢子!現在誰家不需要糧食啊。給了這家,那家咋辦?人家捐一斤上來,到時候給出去的似乎,一斤都不夠看的。
許南南就是再不管事的人,也聽出有些不對勁了。
“這誰出的主意啊?”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工會最活躍的吳劍同志,人家這次是積極分子熱門人選呢。這幾天蹦躂的可囂張了。劉會長都壓不住他,一不樂意就去礦上給一線工人做思想工作。人家一聽只給一斤糧票出來,以後能找工會要糧食,咬著牙也給拿出來了。工人拿了,幹部還能不拿?”
肖科長氣憤道。
幾人搖頭嘆氣,然後看向許南南,“南南啊,咱不急著拉票,順其自然吧,你可別做傻事啊。”
許南南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頭有些暈了。站著都搖晃了一下。
柳大姐手快的將她給扶住了,“怎麼這麼熱乎啊,是不是發燒了?”她又伸手摸許南南的額頭。
“還真是發燒了。”
大家一聽,也顧不上剛剛那件事情了,肖科長趕緊道,“快,送醫院去看看。可別耽擱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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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南就沒想過自己會這麼脆弱; 在許家村那種環境都沒生病過; 跑縣城來竟然就這麼病了。醫生一查,說是受涼了。
這種天氣咋還受涼?都要穿布拉吉的時候了。柳大姐驚訝。
醫生是個老阿姨; 聽到柳大姐的驚訝; 覺得自己的專業素質遭受到了懷疑; “同志,三伏天都還有人受涼呢; 現在受涼咋奇怪了?這小同志肯定是先累了一陣子,沒緩過神來,又吹了風; 所以才會受涼的。”
許南南想了想; 還真是。她在上海出差的時候沒覺得累; 只是路上坐車倒是折騰了一番。昨天坐在腳踏車上的時候,那腳踏車騎著快,帶著風一陣陣的吹,昨天她下車之後; 就覺得腦門被風吹的有些暈; 還以為睡一覺就好了。咋能想到睡一覺之後還嚴重了。
這身體也太弱了,許南南鬱悶的趴在床上。
沒轍,得打針。要不然燒的厲害了,回頭得出問題。
許南南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她有藥,有好藥啊。就這麼點問題,完全不用打針。可惜醫生聽不到她心裡的聲音,拿著白搪瓷的托盤過來; 拉上簾子,直接打屁股。
柳大姐一直陪在邊上,看著那針扎到許南南的屁股上,才放心的回礦上去了。
趴在床上,許南南欲哭無淚。她特想說,她有藥,真的有藥。
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藥,不敢再吃藥,只能這麼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叮叮叮”
旺旺的聲音又傳來了,許南南鬱悶的閉上眼睛,頭暈乎乎的,她這時候真不想做生意。一看,還是熟人。
【老古董】:“你是不是賣了一塊翡翠玉佛給人家了?”
許南南道,“不是你介紹來的那個老二嗎?”
【老古董】:“多少錢?”
“八十八萬。”
【老古董】:“還真是的!”
“怎麼了?”許南南納悶,難道她賣貴了,來給朋友出頭的,“他自己開的價!”許南南發了個氣憤的表情過去。
【老古董】:……還有嗎,給我也來一塊。
“……”
許南南發現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沒賣貴,她賣虧了。
虧了多少?
許南南沒概念。她這輩子就沒玩過什麼奢侈品。要說黃金白銀啥的,她還能估摸個價錢出來,可翡翠這種東西,不好意思,沒這概念。
不過她知道老古董不差錢,光從他每次幾萬十萬的買東西,都不怕是假貨,就知道在人家這是沒把錢看在眼裡。現在因為一塊八十八萬的翡翠吊墜來找她。那肯定就是那玉佩她虧大了。人家賺大發了。
許南南腦殼開始疼。
“你老實說,我虧多少了。你放心,我保證不要債,我就是想知道自己虧多少。你要還想從我手裡買到古董,你就和我說實話。”
她發了個發怒的表情。
…………
很快,醫院病房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哭聲。這哭聲聽著要多悲有多悲慘。
直把人哭的心裡發寒。
小護士噔噔瞪的跑進來一看,裡面病床上,剛打屁股針的小姑娘正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林青柏正來醫院看部裡受了傷的戰士。聽到這哭聲,皺了皺眉,本來準備下樓梯呢,轉個彎兒就往病房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