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民警出了門，想到了照片那個笑容靦腆的周小超，心中嘆了一口氣。

“幸好還有秦女士。”女警小聲說著。

來之前他們也知道蘇玲瓏的態度，她表示，自己也成年了，養得起秦天寶，要是秦家夫妻不願意要孩子，她來養。

“是啊。”男警說道。

秦天寶是不幸，但萬幸還有一個姐姐，那些被弄殘疾的其他孩子，可不一定能有這樣的歸宿。、

***

周小超的樣本很快郵寄了過來，比對的結果證明了，就是秦大海和何英的孩子。

因為提前探了口風，按照秦田田女士的意思，先不告訴周小超那邊，請秦大海和何英兩個人到W市的公·安機關裡。

秦大海接到了訊息，樂滋滋地和何英一起出門，“前幾天採了血，現在就找到了，還真是高效。”

何英：“我心裡頭有些打鼓，這孩子會不會就是被那個什麼……就是故意弄殘疾了。”

秦大海不以為意，“哪兒就那麼倒黴了，大部分都是山溝溝裡買走，以後想要養老，養個孩子養老的。”

“要是沒有殘疾，那天兩個警·察也不會那樣說啊。”

秦大海眉頭一皺，“上次我們可都說得清清楚楚，要是這樣的孩子，就不要了，這次喊我們過去，肯定不是的。”

何英不說話。

秦大海心想著，娘們就是心軟，“別的不說，我們好好孩子被弄成這樣，國家肯定得負責，我們養著算什麼，養不起，在家也是吃白飯。”

見著媳婦還是不說話，就從背後踹了一腳，“知道不知道？”

何英：“知道了。”

***

秦大海和何英兩人到了公·安局裡，見到了一個意外的存在。

穿著的是一件香檳色的呢子大衣，下身是鉛筆褲，配著長靴，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手裡還挎著一個小包。

看著有點眼熟，秦大海越看越覺得眼熟，“秦招娣！”

想到了那張身份證影印件，比那個時候看上去像是過得好了不少。

越看越覺得像是看到了年輕的何英，這臭妮子心眼不好，長得都是挑他們夫妻兩個人的長處長，張開了之後有點像何英，又比年輕時候的何英好看得多。

弄丟了秦天寶，還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秦大海揚起手。

“大海，這還有警·察呢。”何英死死抓著秦大海的胳膊。

秦大海就是揚起了拳頭，看到了旁邊穿著制服的警·察眼睛瞪了起來，就僵住了。

等到被媳婦一拉，整個人的理智都回來了，瞪著蘇玲瓏，“臭妮子，死過來。”

“吵吵什麼？這裡是公·安局，你以為是你家？”

“公·安局還管家事不成。”秦大海小聲叨叨，到底不敢大聲說話。

“我們今天請了秦田田女士過來，是為了秦天寶的事。”

等到人坐下了之後，就把周小超的照片遞給了兩個人看。

周小超的笑容靦腆，坐在輪椅上，另一張照片是剛解救周小超的時候，他乞討的照片，清楚地照出了他畸形的雙腿。

秦大海的腦子哄的一聲炸開了，腿被折騰成這樣，明顯是要坐輪椅一輩子的。

何英的眼淚掉了出來，他們家可沒那麼多錢，按照丈夫的說法，這塊從她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是不能認了。

眼珠子發紅瞪著蘇玲瓏，都是當年她沒有帶好秦天寶，要不然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秦大海看到了媳婦掉了眼淚，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剛剛不是說好了嗎？我們孩子丟的時候是完完整整的，還回來就是這個樣子，現在成這個樣子，國家得負責！”

蘇玲瓏忽然開口，“國家已經負責找了回來，你是不想養秦天寶嗎？”

秦大海氣得腦子發疼，覺得這個臭妮子就是來克他的，當時把他唯一的兒子弄丟了，打了一頓，結果自己坐了牢，現在孩子找到了，但是是個殘疾，在向國家索賠，她又摻和！

何英：“這是得賠償吧，我們好好的孩子，成了現在這樣。招娣，你別說話了。”

“採生折割的已經吃了槍·子，人販子還沒有找到。”蘇玲瓏說道，“秦天寶國家已經免費養了五年。”

秦大海一拍桌子，要不是因為是公·安機關，他肯定是要打人的，“夠了，你個臭婊·子說什麼說。”

一個笑眯眯的常做信·訪工作的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