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厚著臉皮道:“臣本就說的是實話,怎麼能算阿諛奉承呢,難道誰不認為今日的大唐繁榮富強呢?”
自然無人敢說個不字,唐玄宗龍顏大悅,也不如行宮歇息了,立時趕往狩獵處,還道:“今天就先熱熱身,晚上就吃爾等狩到的獵物,沒有狩到的就餓肚子吧!”
崔宗之跟在最後,擔憂的對李白道:“我不會狩獵啊,箭術不是我的特長,這不是讓我餓肚子嗎?”
李白抬了抬下巴,讓崔宗之看走在皇子最後的李瑤,道:“讓那個一直往後面偷窺的人分給你幾個不就行了,順便也讓我沾沾光。”
崔宗之抿了嘴,小聲辯解道:“太白兄不是會些武術麼?怎的還要別人分給你?你獵了來我們一起享用不就是了。”
李白摸了摸腰間的短劍,閒閒道:“我早年習練的是劍術,而非箭術,也不是我之長項。”
數位皇子一到獵區就卯足了勁奔了進去,雖說不是正式比賽,但都想在李隆基和眾人面前出出風頭,李隆基坐等兒子們的成果,左右看看,見李白和崔宗之兩人正在咬耳朵,便把他叫了過來。
為防止天氣突然變化,狩獵場外特意安札了數十個帳篷,以供聖人和各位皇子大臣避風避雨。
李白進了李隆基的帳篷,行了禮,安靜的站在一旁。
李隆基也沒看他,對一旁的高力士道:“夜間索性就不去行宮了,許久未睡過帳篷,朕還有些懷念,也讓那幾個沒有睡過帳篷吃過苦的小子也嘗試一下。”
“是,老奴這就派人挨個吩咐下去。”
李隆基點點頭,高力士退了出去,他才抬眼看李白,見他穿著一如既往的書生意氣,尤其是鶴氅的毛邊襯得李白面板勝雪,削尖的下巴微微抬起,垂著的眉眼彷彿十分恭敬,李隆基猜想李白的魂早不知飛去了哪裡。
“其他人不是戎裝就是簡裝,甚至還有穿鎧甲的,你這倒像是來欣賞風景的,怎麼?不打算騎上馬獵幾個獵物?”
李白忙恭謙道:“白志不在箭術,故而就算騎上馬進了林子,怕是也只能空手而歸,索性和聖人一樣,坐著等他人分一杯羹罷。”
李隆基嘖了一聲:“朕是他們的父皇,兒子孝敬老子是天經地義,你又因何白吃呢?”
李白道:“除了白吃,也無他法,白不想餓著肚子睡覺。”
“哈哈哈!”李隆基抓了面前碟子內的花生吃著,示意李白坐下,“朕聽說,你來之前曾去了太子府?”
李白倒也不客氣,也拿起面前的花生嚐了嚐,像是拉家常一般,道:“確有其事,初一那日各位大臣都去了大朝會,故而第二日才有時間,便選了那日去拜個年,後來還去了其他幾位皇子府內。”
李隆基又問道:“太子可有和你抱怨朕?”
李白想了想,認真道:“太子只是為不能陪聖人狩獵而難過,倒是沒有聽見他抱怨什麼的,似乎很是傷心。”
“哦——”李隆基將手裡剩的幾顆花生扔了回去,擦了擦手,“你覺得朕該叫太子陪朕一起來嗎?”
李白不知道李隆基是不是在測試自己,還是對他起了疑惑之心,他那日的行徑加上一些人故意顛倒是非,很容易就讓李隆基對他生疑心,李白已經有所預料,但沒想到李隆基竟然會問他這個。
“這個。。。。。。聖人的決定總歸是有聖人的道理的,聖人不想他來,他便不來,聖人想他來,他便來。”
李隆基眯了眼睛看他:“你不要學李林甫那傢伙,朕喜歡你的直言不諱,你說心裡話,是不是覺得朕這番決定,有失公允,對太子很不公平?”
李白想到太子才二十三歲,兩鬢便已生了些許白髮,很是滄桑的模樣,又想起許萱讓自己不要和太子走太近的話來,略帶感慨道:“白剛才說的就是白的心裡話,這是聖人自己的事情,旁人不敢出言左右,太子兢兢業業,看得出來很用心,對聖人也是孝心有加,聖人此番出遊唯剩太子一人,太子會傷心也是正常,不過許是聖人看重太子,將政事交由太子處理,這其中涉及到聖人的家事和國事,白不敢妄加評論。”
李隆基聽了只是笑笑,沒有說是與不是,也沒有說李白講的對錯,他倒了杯酒拿在手中,問道:“太白覺得,今晚誰的獵物最多?”
李白歪頭看著李隆基手中的酒杯,道:“身為孝子自然不敢讓父親捱餓,依白之見,多者不一定好。”
李隆基聞言,眼中似有光在閃爍,李白離得遠看的不清,誰都以為狩獵是出風頭的好時機,但是絕不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