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萱想了想,笑道:“李郎如此有興致,我又怎好掃興呢,只是要點到為止。”
李白點頭:“那是自然。”
話雖這麼說,晚間一同喝酒的時候,李白不停的給許萱斟酒,許萱不勝酒力,頭有些昏沉,奇怪道:“你怎麼一直給我斟酒,莫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要把我灌醉?”
李白喝的更多,卻仍然面不改色,絲毫不見一絲酒醉,他把酒杯親自端到許萱嘴邊,笑道:“怎麼可能,我能有什麼壞主意,不過是今天有些高興,忍不住想和娘子多喝幾杯。”
許萱一手撐著腦袋,臉頰泛著紅暈,眼中帶著水汽,努力保持著清醒道:“不行了,我不能喝了,朝青,把醒酒湯端來。。。。。。”
屋內哪裡還有旁人,不知道她們何時退下去的,許萱的身邊,只剩一個笑意盈盈的李白。
“你讓她們退下了?”
李白放下酒杯,扶著許萱搖搖晃晃的身體,道:“是,畢竟一年一次,索性也不拘著他們了,想怎麼過便怎麼過罷,以前墨青也是如此。”
許萱並沒什麼意見,只是現在頭疼的緊,她揮了揮手,起身往內室走去,道:“我先躺一會兒,一會兒在陪你。。。。。。”
李白在後面扶著她,見她像個小孩一般倒在床上就睡,不禁失笑:“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
許萱這時已經聽不見了,李白喝的酒雖然香醇,後勁卻十足。
李白看了許萱一會兒,替她蓋好被子,自己則踱步到窗前,屋內熱氣正盛,他將窗戶微微開啟一條縫隙,冷氣撲面而來,他也瞬間清醒了許多。
他如今在安陸已算是有了些許名氣,這也並非全是好事,雖能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但在哪裡,都會有一些人前和氣人後尖酸刻薄之人,從他拜訪裴長史屢次被拒來看,那些人的動作應是不小。
李白便有些不太想去劉使君這次的宴會了,那和他以往參加和遇到的人都不一樣,彷彿參加此宴會的目的便是攀比彼此的才華,以求能得到一些貴人的讚賞,從而平步青雲,少些磨難。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還記得來此之前遇到的一些人,哪怕身處寒廟,亦或是身在煙花之地,依然能成為某處一股清流,受人尊重。
長安之路並不好走,在安陸的日子,比他想的要好得多。他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許萱,起碼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第二日許萱醒來之後大為後悔,竟然把給李白做好的紅衣給忘記了,看來喝酒果然誤事,對於昨晚的記憶只停留在喝酒那時,自己的衣裳何時脫下的卻是不記得了,莫非是後來朝青又回來了?
李白仍在熟睡,他的劍放在床邊,彷彿對他來說很重要,時刻不曾離身。
也許是心境不同了,如果說以前對於李白只是好奇,那麼現在她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想知道他過去的經歷,對未來的想法,畢竟以後的路,她是打算陪他一起走下去的,她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樣子,他如果能這麼一直意氣風發該多好,可是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彷彿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李白逐漸醒了過來,入眼便是許萱擔憂的面龐,他笑了笑,摸了摸許萱的頭,聲音還有些暗啞:“怎麼了?是誰惹娘子不開心了?”
許萱回過神來,率先起了床,又拿了李白的衣裳服侍他穿上,道:“吃過飯要給父親去拜年的,你昨夜喝了酒,可頭疼?”
李白笑道:“昨晚不過才喝了一點,倒是娘子酒力不勝,現在感覺如何?”
許萱搖了搖頭:“不太好。”
李白握了握她的手,任她擺弄著自己穿衣,他低頭看著許萱溫婉柔和的面龐,忽覺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了。
兩人到了許府,先是見過了許自正和許夫人,見許自正臉上並未有幾分喜氣,反而嘆息連連,許萱便問道:“父親這是怎麼了?”
許自正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快去給你阿公拜年罷。”說畢又對李白道,“對了,劉使君的請帖可收到了?”
李白點頭:“收到了。”
許自正嗯了一聲,道:“到時候你便同我一起去吧。”
李白應是,見許自正不願多談,便與許萱去了許圉師的蘅蕪苑。
許圉師正坐在榻上一邊咳嗽一邊看書,抬眼看見來人,頓時喜笑顏開,眼睛也亮了許多,他將書放下,衝許萱二人招了招手:“不必多禮,快坐下罷,這幾日我正無聊的緊。”
許萱與李白一左一右坐下了,婢女端藥進來,許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