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難得的假呀,等到下回要一個月以後呢,想一想就鬱悶。
“不理她算了。”霜娘嘀咕。
周連營正要邁出門檻,聽她在後面嘀咕,笑著轉回身來,捧著她的臉道:“那我不走了。”
霜娘情不自禁綻出笑來,但又有點不好意思,要拉他的手下來:“外面有丫頭看著呢。”
雖然一院子丫頭,但說來她還真沒跟他當著別人的面有過什麼親熱舉動,近身的金盞和春雨都特別有眼色,只要周連營來,她們至多上個茶就出去了,不傳喚從不進來。
他躲開了,霜娘沒拉下來,只好改為又去推他:“我就白說一句,你還是去吧。”
不是她對雪娘還有什麼姐妹情誼,所以要為她費這個時間,而是這事連上了楚王,那即使從永寧侯府的角度來說,也是必要弄清楚其中究竟的。
“好。”周連營應著,忽然低頭親她一口,才放開手,轉身大步走了。
霜娘嚇一跳,又甜又慌,忙縮回屋裡去。過一會,做賊一樣探出頭來看了看,見院裡的兩三個丫頭似乎都沒有留意到,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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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去真就是一天,到晚間都沒有回來。
霜娘先在燈下一邊做針線一邊等著,但等到亥時都沒見他,估摸著這麼晚了,他就算再回來也不會到後院來了,只好懷了十二分的失望上了床。
屋子裡的燈漸次熄去,春雨藉著屋外映照的一點月光,摸索著回了外間的床鋪,展被躺下。
靜夜裡,窗戶上忽然響起敲擊聲的時候,主僕兩個已差不多睡著了。
春雨是做丫頭的,更警醒些,那敲擊聲又正好是響在她身側一牆之隔,她聽到第三下就驚覺了,一下翻身而起,道:“誰在外面?”
霜娘則還朦朧著,她恍惚聽見有動靜,神智掙扎著在要醒不醒之間,直等到有人掀簾而入時,才真的醒了過來。
室內不全是黑乎乎的,也有一點月光映照在床前地上,但跟室外比起來就差遠了,那人想是剛進來,一時沒有適應光線變化,過來的腳步有些慢,也極輕。
到床前時站定,俯身,一隻手伸過來輕輕地摸到她睡得暖暖的臉頰上。
沒燈的情況下,霜孃的膽量要大多了,偏了頭,親在那隻手的掌心下緣處。
周連營一頓,低低出聲笑道:“你沒睡著?”
霜娘小聲道:“睡著了,我都沒聽見院門響,你進來裡面時,我才知覺了。”
“我沒敲院門。”周連營收回了手,道,“時辰太晚了,敲門動靜大,我直接翻進來的。”
霜娘驚得笑了,一邊撐著要坐起來:“……動靜大就大好了,你進自己家裡,做什麼仲子呀。”
“怕吵醒了你,你這裡的燈都熄了,想是睡了。”周連營說著按住她,“別起來了,你睡吧,我看你一眼就走。明晨要趕回大營,走得早,我不方便過來了。”
他說著就走,腳步卻沒動。
霜娘被他的話說得滿心眷戀,探手出去拉他衣角:“我不困了,你累不累?不累坐一會兒,和我說說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話聽上去很正經,其實這個情境下,她對事情進展的興趣只有一分,九分是捨不得他這就離開。
周連營順勢在床邊坐下了,道:“其實望山知道,他跟我跑了一天,我原想著明天讓他來跟你說的。”
霜娘先提起不過是個託詞,但這時聽他的話音,不由問:“查出來誰搗的鬼了?”這麼快?
周連營“嗯”了一聲:“王郎中家的那個外室女,你記得罷?就是她。”
說起來一點也不難查,周連營先花了一點功夫,去搞明白楚王府裡現在居住的人口,過濾到王家的這個外室女時,嫌疑自然定在了她身上。
雖然沒證據,但周連營沒有猶豫,直接找到了楚王,言語幾句,試探出了楚王根本還不知道他預定的“夫人”人選被劫失蹤——門房沒報給他,早上賀老爺和胡姨娘兩個去,問了幾句就被當成騙子轟走了,也正因如此,這兩人沒辦法,才轉來求助了侯府。
周連營便直說了,楚王聽了大驚又大怒,他雖然抽風,但智商還在正常線上,認同了周連營的判斷,當即把那外室女提來了。
外室女先不肯承認,奮力狡辯,但她不夠了解一個王爺翻臉之後和普通男人的不同,楚王沒和她廢話,直接讓人上了刑訊。外室女再怎麼能蹦達,在真格的刑具面前,仍舊是個普通的弱質女流,嘴硬程度十分有限,很快撐不住把